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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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9章 我堅持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2

  乙子營三旗戰兵按照制定好的計劃按時到達了寧武縣官補碼頭,三個旗的領軍將軍都得到了乙子營將軍白尚年的軍令,這支隊伍以水師威揚將軍沈冷為主將,他們三人要聽令行事。
  雖然這三個人多多少少都會不服氣,畢竟沈冷太年輕資歷太淺,他們三個哪壹個不是拼死拼活窮盡十年以上之功才爬到正五品,沈冷從軍不到兩年就走完了他們十年的路,若說是心裏沒有怨言怕是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然而大寧軍人的強悍之處就包括尊軍令不逆,既然沈冷是主將那就壹切以主將之令為準。
  在寧武縣官補碼頭停靠了不到壹天乙子營戰兵趕到開始陸續登船,都安排好了之後已經入夜,沈冷下令在官補碼頭停靠壹夜第二天清晨起航。
  乙子營戰兵的三個領軍將軍壹個叫馬戟,壹個叫陸稻同,壹個叫陳上陣,這三個人都是四庫武府出身,骨子裏都是大寧戰兵最純正的血統,所以在氣質上也差不多相同。
  晚上的時候沈冷和陳冉他們在江邊燒了些紙錢,這裏有至少壹百五十名廂兵被殺,還有沈冷他們的好兄弟李土命。
  “將軍妳說奇怪不奇怪,今天才到這地方,下午迷瞪了壹會兒我就夢到的土命。”
  陳冉把最後壹把紙錢放進火盆裏,看了沈冷壹眼:“就站在我不遠處朝我笑,還挑了挑大拇指。”
  “和妳說什麽了嗎?”
  “沒有。”
  “妳害怕不?”
  “害怕啥,自家兄弟想我了。”
  陳冉眼神恍惚了壹下,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並不是嚇得,而是想到那天土命是死在他懷裏,抓著他的手壹個勁兒的說好疼,壹個勁兒的說自己做不了萬戶侯了,還說看到了天空上有好多特別大特別明亮的星,其中最大最亮的那顆是沈冷的。
  沈冷用木棍把紙錢翻了翻確保都會燒幹凈,蹲在那自言自語似地說道:“等我幫妳把最後壹個仇人也殺了,妳就該去轉世投胎,別等著我們去找妳,我們還要活好久好久呢。”
  陳冉嗯了壹聲:“沒事也別回來看我,說不害怕,也挺瘆得慌……話說是不是土命兄弟還有什麽牽掛啊,不然回頭我去找做白活的給他做個沈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紙美人兒。”
  沈冷道:“土命兄弟今夜得親自來謝謝妳。”
  陳冉打了個寒顫:“那還是算了吧。”
  原本陳冉是個白白凈凈的小胖子,進入水師初期身體條件也算不得好,可是在沈冷那種近乎於嚴苛的訓練下,他的身體素質提升的幅度相當大,目前以他的戰力壹個人放翻五六個街頭無賴沒有絲毫難度,原本白白凈凈的皮膚也黑了不少,不過瞧著依然有些胖這就沒辦法合理解釋了。
  “瞧這臉曬的,很均勻啊,面是黑色磨砂。”
  沈冷在陳冉腦門上拍了拍:“呦,胡子也不短了啊。”
  陳冉:“媽的妳拍我腦門說胡子幹嘛,好像錯位了似的……”
  在私下裏沒別人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如在魚鱗鎮那樣打打鬧鬧,只兩個人的時候陳冉說話也沒那麽多顧忌。
  江邊的天氣總是多變,紙錢才燒了沒多久竟是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遠處的士兵們笑著喊著登船避雨,有的躲進了官補碼頭裏邊,陳冉彎腰撅屁股的去撿岸邊的小石子準備打個水漂玩,沈冷看著他那朝天腚詩意大發。
  “瀟瀟雨歇,擡望眼。”
  陳冉壹開始沒覺得怎麽,本來他也沒讀過什麽書對詩詞歌賦完全沒興趣也大部分不理解,可是剛才自己撅著朝天腚沈冷說句擡望眼他懂了。
  “妳大爺的。”
  陳冉壹把小石子朝著沈冷灑過來,沈冷亂掌拍回去,石子飛的到處都是。
  暗處,三個人站在林子邊上看著沈冷和陳冉打鬧,其中壹個人冷聲說道:“這樣的人也能做領軍主將?”
  說話的人是馬戟,三個人在運河邊閑逛看到沈冷本打算過去打個招呼,走到不遠處看到沈冷那般幼稚的表現三個人頓時沒了興致。
  陸稻同笑著說道:“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妳還指望有多強?”
  “聞名不如見面,我大寧的軍職勛職如此兒戲了嗎?這樣的人也配領壹旗戰兵,也配被陛下親自點名嘉獎。”
  “妳小聲些,被人聽到了妳這怨氣可不是對沈冷的,而是對陛下。”
  “唉,走吧走吧。”
  三個人轉身走了,避開了沈冷和陳冉。
  沈冷回頭望三個人離開的方向看了壹眼,笑著搖頭:“這些人應該很沒有樂趣吧。”
  陳冉忽然壹顆石子打在沈冷腦門上,笑的前仰後合,那開心的樣子比得了個大軍功還開心似的,想到兩個人光著屁股在江邊玩泥巴的童年時候,竟是有些恍惚起來。
  “比比?”
  他解開褲子瞄準運河。
  沈冷哼了壹聲:“妳贏過?”
  解開褲子並排站好,這是壹場事關男人尊嚴的戰鬥,距離和流量都要取勝!
  陳冉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變強了。”
  沈冷:“變強別變禿。”
  陳冉想了想變禿的樣子,媽的想想就不好看。
  最終陳冉又輸了,他比劃了壹下身高,他比沈冷矮了小半個頭,於是更加不服氣:“這是天然的差距,妳炮臺比我高。”
  沈冷:“下次讓妳搬凳子。”
  陳冉笑起來,然後逐漸沈默下來:“冷子,妳是不是回去軍營裏把沐筱風殺了?”
  沈冷沒想到陳冉現在也這麽敏銳,想著這可就不好辦了,壹臉的擔憂:“連妳這麽傻的人都能猜到,我可怎麽才能糊弄過去?”
  陳冉忽然語重心長地說道:“妳指望自己還能糊弄過去?就看有沒有人幫妳糊弄了,冷子……我不傻,我只是不太喜歡多說話,妳比我聰明我怕我說的會影響妳,沐筱風該死,可是很多人都會立刻想到妳身上,我想說的是要不然咱們就跑吧,何必去冒險呢?”
  沈冷拍了拍陳冉的肩膀:“沒有那麽嚴重,相信我,有些人會幫我糊弄過去的。”
  陳冉哦壹聲,又怎麽可能真的放得下,心裏只想著若是冷子真的出了什麽事,哪怕到時候自己只壹人壹刀也要殺進去救冷子出來,若救不出,救不出就壹起死,到陰曹地府繼續做兄弟。
  兩個人站在運河邊很久很久,直到夜露為霜。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透徹船隊隨即起航,從大運河回南平江然後壹路向東,沈冷算計著自己會在什麽時候得到沐筱風的死訊,沐筱風那個獨院沒人會隨隨便便靠近,以沐筱風在水師裏的人際關系,他就算是三五天不出門也不會有人去看壹眼。
  如果超過三天不被發現,沈冷的船到延坪島的時候後面送消息的船也未必追的上。
  這個時間差必須利用好,如果讓沐筱風的死訊比他早到延坪島的話,後面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沈冷倒是更希望有些人會跳出來蹦跶蹦跶,延坪島越亂他才越好對白尚年動手。
  如果讓人知道了他的想法壹定會嚇得驚掉下巴,已經殺了壹位水師副提督還是大學士的獨子居然還不打算停手,目標又瞄準了壹位正三品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這樣的行事風格確實很不典型,用黑眼的話說沈冷啊妳做將軍太可惜了。
  沈冷為什麽要在官補碼頭都停留壹晚?是停給那三位乙子營領軍將軍看的,讓他們看到自己,未來就多幾個人證。
  長途航運就是這次演練的內容之壹,不出預料的走了才兩天就有很多乙子營戰兵開始受不了,他們對水不陌生,可是在船上飄蕩的久了之後暈起來誰能控制的住。
  乙子營的三位將軍不願意丟臉,使勁兒壓著下面士兵們的不滿情緒。
  七天之後他們距離延坪島已經很近,最多還有半日路程即到,沈冷破天荒的下令船隊靠岸在最近的官補碼頭補給,其實以船上攜帶的物資來說足夠堅持到延坪島,這下可把那些戰兵開心壞了,第壹次覺得雙腳踩在陸地上是這麽值得開心的壹件事。
  中午吃過飯,他們看到沈冷站在船上招手示意,然後就響起號角聲,隊伍開始登船,沈冷轉身進了船艙裏邊再沒有出來。
  而此時白尚年和莊雍早已經在延坪島匯合,兩個人甚至還結伴爬了壹下延坪島西南的葫蘆山,延坪島在泰湖正中往四周看風景都很好,爬爬山倒也心曠神怡。
  “莊將軍似乎對那個叫沈冷的年輕人很欣賞?”
  白尚年與莊雍並肩而行,這上山的石階小路也就剛好兩人並肩。
  “倒也不是,年輕人如果自己不夠出色,我也看不到眼裏去。”
  “莊將軍這話說的有道理,現在的年輕人都太安逸,難得出來壹個如沈冷這樣肯拼的,大寧安逸的久了,人心就變得松散。”
  “還是安逸些好,壹直安逸下去才好。”
  莊雍若有深意地說道:“長治久安,不就是安逸的安嗎?”
  “哈哈哈……說的也是。”
  白尚年想著也不多是時候該做些鋪墊了,這次約莊雍爬山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更順利,按照計劃他應該該水土不服,今天和莊雍說壹聲自己有些不舒服,明天就能病情加重。
  “莊將軍……”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見莊雍忽然捂著肚子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莊雍側頭看向白尚年:“白將軍,實在抱歉,我這肚子真是不爭氣,常年帶水師誰想到換個地方居然有些水土不服,昨夜裏開始又拉又吐,吃了些藥也不見好轉,我得先回去了。”
  白尚年都楞了,心說妳他麽的是帶水師的,妳水土不服個屁?
  可只能笑笑:“那就快回去吧,好好歇歇,這場演練可不能缺了妳這主將啊。”
  莊雍道:“我堅持,我壹定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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