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908章 大王又暈了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4

  大清早賈平安就不高興。
  “我的官服呢?趕緊尋了來。”
  衛無雙和蘇荷壹起來服侍他更衣。
  換官服的途中賈平安牢騷滿腹。
  “這壹年的開端為何還要朝會?這等形式主義該改改了,帶著壹家子出遊它不香嗎?”
  衛無雙拉拉他的衣袖,把皺褶拉伸,笑道:“夫君快別這麽說,好些人想去大朝會都求而不得呢!夫君這般文武全才,陛下看重是應當的……”
  賈平安嘴硬,“為夫就是有些歪才,算不得文武全才。”
  蘇荷在身後幫他拉扯衣裳,“夫君的詩可是大唐第壹呢!”
  “那是胡謅的。”賈平安活動了壹下脖頸,覺得壹本正經真難受。
  “才不是胡謅。”蘇荷走到他的身前,又退後幾步,心滿意足的道:“無雙妳來看,夫君這般看著可是真威武,還俊逸不凡。”
  衛無雙退後,和她並肩看來。
  “妳們這個……”賈平安被外人圍觀都面不改色,被兩個妻子盯著看卻耳朵發紅,嘟囔道:“什麽俊逸不凡,男人要的是穩靠。”
  老大和兜兜還在睡,昨夜他們信誓旦旦的說要守到天明,可子時過了壹會兒就睡的人事不省。
  賈平安先去看了老大,賈昱正在起床,見到他後趕緊穿好衣裳,“孩兒馬上就來。”
  兜兜還在睡。
  大年初壹,賈平安就在蘇荷的陪同下進了她的房間。
  “兜兜。”
  “阿耶……”兜兜睜開眼睛,隨後又閉上,“阿耶,我好困。”
  蘇荷上前,“趕緊起床了,要拜年呢!”
  兜兜沒動靜。
  賈平安淡淡的道:“壓歲錢要不要?”
  “鴻雁!”
  兜兜精神抖擻的起床了。
  這個閨女……怎麽有些蘇荷的影子呢?
  晚些賈平安和兩個妻子坐在正堂上,賈昱上前跪下拜年。
  “起來吧。”
  賈平安頷首,“大郎又大了壹歲,妳是家中的老大,讀書做事要作為弟妹的表率,可懂?”
  賈昱點頭,“孩兒知曉。”
  賈平安給了他壹個布袋子,不輕。
  “這便是壓歲錢,歲歲平安。”
  賈昱接過袋子,接著就是兜兜。
  賈平安笑瞇瞇的道:“兜兜又大了壹歲,今年要好生讀書,莫要再調皮……”
  “是。”
  兜兜很精神。
  同樣是壹個布袋子。
  兜兜喜滋滋的接過。
  隨即賈平安準備出門參加大朝會。
  剛出門,身後就傳來了聲音。
  “阿娘妳耍賴,妳說過壓歲錢給我自己保管的,嗚嗚嗚!”
  “妳才多大,哪就會花錢了?這錢阿娘給妳……給妳二十錢,剩下的阿娘幫妳存起來,等妳大了再還妳……”
  “阿娘!”
  兜兜怒了,沖出來拉著阿耶的袖子仰頭哭訴,“阿耶,阿娘耍賴……我不依!”
  賈平安幹咳壹聲,“這個……此事吧,阿耶也愛莫能助啊!”
  “阿耶……”
  妳變了!
  兜兜癟嘴,大眼睛裏全是淚水在晃蕩。
  賈平安心痛了,“蘇荷,多給兜兜二十錢。”
  “哇!”
  壹直到了皇城前,賈平安仿佛還聽到了兜兜的哭聲。
  “小賈這般愁眉不展為何?”
  李大爺溜達了過來。
  “哎!”賈平安苦笑道:“早上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可孩子還小,他們的娘就說為他們收著,老大還好,雖說不甘心,卻也知曉沒法反抗。兜兜卻不依……哭的讓我心疼。”
  “給什麽壓歲錢?”梁建方來了,老流氓壹臉不屑的道:“家中的孩子誰敢伸手要錢,耶耶腿都給他打折了。”
  妳不怕以後被拔管?
  扯到兒女經,在場的大多是含含糊糊。
  “老夫但凡發現不對就令孩子跪下喝問,幾次後就乖了。”
  “老夫是動手。”
  文官大多是從人格上來鎮壓孩子,讓他們知曉父親就是妳的天,不得反抗。而武將大多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忠實踐行者。
  壹群棒槌!
  賈平安聽的麻木了。
  “可妳等的孩子誰有賈家的孩子這般天性自然?”
  老許去賈家的次數多,都熟悉了,“賈家的大郎穩沈有禮,兜兜乖巧,率真可愛……看看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刻板就是頑劣,所以說教導孩子還得是小賈厲害。”
  壹個官員問道:“賈郡公可有什麽好法子?”
  “我哪有什麽好法子,就是不聽話就……聽聽他為何不聽話的理由。”
  賈平安覺得自己在誤人子弟,“孩子到了十歲以後就會生出些逆反心……”
  “這話說對了。”
  壹個官員咬牙切齒的道:“我那兒子當年就是如此,沖著老夫也敢板著臉,問話問十句回五句,老夫忍不過就暴打了壹頓。”
  這賈郡公還真有真材實料啊!
  眾人不禁刮目相看。
  “賈郡公的法子是什麽?”
  光說不練假把式。
  “和孩子做朋友,不要擺出父親的威嚴強行令他服從,聽聽他的話,聽聽他在想什麽,和他好好說話……”
  孩子進入青春期後會有些迷茫,這個時後他們需要父輩的指引和理解,而不是粗暴的幹涉。
  “這話說的……”
  眾人壹哄而散。
  連許敬宗都不贊同,“父子就是父子,什麽朋友,大棍子打不死他。”
  呵呵!
  賈平安壹笑了之。
  華夏的孝文化源遠流長,孝就是壹種道德價值觀,更是壹種秩序觀。
  若是沒有孝文化,人的心中沒了敬畏和尊重,眼中自然就只有利益。
  君臣父子,這便是壹種秩序,多年來中原都是靠著這個秩序來維系社會穩定。
  後來更進壹步,什麽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看似不錯,但整個社會都僵化了。
  為嘛不能做朋友?
  元日的朝拜真心沒意思,就是壹種儀式。行禮時,賈平安壹臉苦色,壹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賈,墊子。”
  啥意思?
  身後有人捅了他壹下。
  是催胸的聲音。
  賈平安伸手過去,兩個小東西就遞了過來。
  小巧的墊子能折疊起來,握在手心裏不過是壹小團。
  放在膝蓋下,頓時賈平安就解放了。
  “崔兄……多謝了。”
  “客氣啥!”
  晚些大朝會結束,賈平安和崔建壹起出去。
  “李義府去年壹年都在尋我的過錯,可惜我何許人也……”崔建微微壹笑,“他無功而返。”
  賈平安莫名想到邪魅這個詞……邪魅壹笑啥意思他壹直不理解,催胸這麽壹笑就知道了。
  “先生。”
  人渣藤看著越發的富態了。
  “妳這個……”
  賈平安覺得這貨遲早有壹日會成為個滾滾。
  李元嬰很誠懇的道:“我家中的孩子也不肯消停,先生先前說了教子的手段……可否教授壹二?”
  “這個……”賈平安沒好氣的道:“妳家中的孩子壹大堆,那不是生孩子,是特娘的下崽。孩子壹多如何教養?妳壓根就沒管,這樣出來的能有幾根好筍?”
  “這不……我也悔悟了。”李元嬰覺得自己真的很冤,“阿娘也說過,要多生快生……”
  “妳覺著……”賈平安斜睨著他,“妳覺著自己和那等配種的種豕可有區別?”
  李元嬰面色如豬肝。
  “妳養了十余兒子,女兒還不知曉數目,這些孩子整日聚在壹起,為了壹點可憐的資源彼此勾心鬥角,妳這是在養蠱。”
  這便是放養政策,壹群孩子聚在壹起養蠱,最終出色的脫穎而出。
  賈平安做不到這壹點,所以他覺得孩子不能太多。
  後世早些時候壹戶人家四五個孩子是常態,彼此之間並非是新世紀的人所想的和諧。那時候條件不好,能吃飽肚子就是幸福……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兒兄弟姐妹之間打的嗚呼哀哉……
  如今家中四個孩子,加上高陽那邊壹個,賈平安覺得足夠了。
  “那要如何?”
  等聽了養蠱的解釋後,李元嬰也有些心慌,“別到時候孩子們都成了仇人。”
  “妳這等人家少談什麽情義,談了也是個笑話。要緊的是把利益擺出來,誰的是什麽,誰的以後會得到什麽,擺出來,說清楚,以後就少了爭執,說不得還能增加些兄弟情義。”
  王府不是普通人家,這等人家的孩子從懂事起就知曉自己必須要去爭奪,不爭妳就等著平庸,等著沒落。
  “皇子能封王,妳想想,當初妳若不是皇子,而是宗室子,妳如今會如何?”
  賈平安策馬走了。
  李元嬰茫然若失,“若我不是皇子,只是個普通的宗室子,定然會淪為為了錢糧到處去奉迎的境地……”
  “幸而是皇子,不過孩子們卻不能了。”
  他的孩子除去壹個將會承襲他的滕王爵位之外,其他人最多就是郡公。
  郡公看似不錯,賈平安也只是郡公啊!
  可賈平安的郡公乃是軍功所得,甚至比他這位滕王都牛。
  要命啊!
  李元嬰沒想到自己還有為子孫操勞的壹天,急匆匆的回到家中把自己的家財清理了壹番,隨即召集了兒女們議事。
  “為父身為皇子,生養了妳等出來,自然要給妳等想了後路……”
  十幾個兒子烏雞眼般的盯著彼此,最小的還在侍女的懷裏抱著,也在喊道:“打!打起來!”
  李元嬰覺得頭有些暈。
  “都消停了。”
  呯!
  壹個兒子倒地。
  李元嬰和兒女們見面……說句實話,更像是領導接見下屬,隔壹陣子就集體見壹次,板著臉說幾句套話,然後各自滾蛋。
  這樣的父子關系可想而知。
  呯!
  又壹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住手!”
  李元嬰氣急敗壞的砸了水杯下去,大夥兒這才消停。
  女兒們看似好些,可李元嬰仔細壹看,竟然……妳踩我的腳,我就掐妳腰間的嫩肉。妳敢踹我,我就敢用發簪捅妳……
  這便是我的兒女?
  從未關心過子女的李元嬰猛地倒下了。
  呯!
  “大王!”
  家中瞬間亂套,孩子們慌慌張張的跑,有人高喊救命,有人高喊出事了……
  女兒們都面面相覷,然後集體惶然低泣……
  剛醒來的李元嬰看到這個場景,嗝兒壹聲再度暈倒。
  賈平安回到家,就帶著妻兒壹起出遊。
  後世有初壹不出門的規矩,不過這是大唐,初壹連皇帝都要會見群臣。
  “去拜年。”
  今年賈平安的興致頗高,徑直帶著孩子們去拜年。
  先去了務本坊給孫思邈拜年。
  孫思邈這裏今日冷冷清清的,弟子們大多回家團聚,就剩下壹個跟在身邊。
  見到賈平安壹家子時,老人笑的眼睛都瞇著。等賈昱和兜兜跪下拜年,孫思邈更是歡喜異常,“快拿了銅錢來。”
  簇新的銅錢被孫思邈用紅繩串起來,兩枚壹串。
  兩個孩子感謝後接過銅錢。
  “掛脖子上。”孫思邈笑瞇瞇的道:“那時老夫還小,家中就是弄了這個給掛著,老夫在外面奔跑,兩枚銅錢叮當作響,很是有趣。”
  孫思邈出身貧寒,兩枚銅錢的新年禮物想來也頗為花了父母的壹番心思。
  賈平安隨即把禮物送上,多是吃食。
  “這個八寶飯好,老夫的牙口還行,這幾日就喜歡吃些甜膩的,不過萬事都不可過,享用更是不可過。”
  這便是惜福養生的要訣。
  隨即去了英國公府,李敬業大氣,壹個孩子給了壹錠金子,金錠上有字。
  “歲歲平安。”
  這是英國公府打造給自家孩子的新年禮物。
  老李壹臉慈祥,“這兩個孩子都不錯,回頭老大可是要教兵法?”
  “牛不喝水強按頭不行,看他自己的喜好吧。”賈平安笑道。
  李勣眼中多了些揣度,“妳是如何為老大啟蒙的?”
  “儒學和新學壹起。”
  這壹點賈平安不會完全照搬後世的手法。
  “好。”
  等賈平安走後,李勣贊道:“那些人但凡提及新學都是不屑,說什麽子弟但凡學了新學就逐出家門雲雲……看看小賈,為自家孩子啟蒙卻不避開儒學,這便是兼容並受,胸襟寬闊。”
  拜年的過程就是遊玩,壹路在各個坊中溜達,看到有趣的就駐足賞玩。
  最終午飯是在程知節家中吃的。
  什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存在的。
  程家的氛圍更像是世家,嫻靜有序。
  午飯剛吃完,就有人尋到了這裏。
  “賈郡公,大王暈倒了。”
  我去!
  賈平安滿頭霧水,“滕王這是……”
  來人苦笑,“是家事,滕王暈倒後,管家想來想去,竟然只有賈郡公能求助……”
  看似得意的滕王啊!
  家中出事了竟然找不到地方求助。
  賈平安和妻兒壹起出來,讓他們先回去。
  “到了這等境地,富貴有何益?”衛無雙放下車簾。
  ……
  滕王府中此刻愁雲慘淡。
  李元嬰就躺在床榻上,壹個醫者正在給他診治。
  除非是要死了,否則宮中不可能會派出醫官為他診治,否則宗室那麽多人,醫官每日只能在這些人家中來回轉。
  女人們在邊上落淚,可不見悲傷之色,更多的是無助茫然。
  “這是家事,也不能求到宮中去,賈郡公……管家說大王最是信賴這位先生,堪稱是可托以身家性命的信重……可此事他能如何?”
  “賈郡公如今越發的威嚴了,莫要嘀咕他。”
  “賈郡公來了。”
  女人們放下羃(上四下離),遮住了臉和身材,子女們裝作乖巧悲傷的模樣。
  眾人齊齊看向門外。
  賈平安皺眉走了進來,問道:“如何?”
  醫者起身行禮,“滕王乃是激怒攻心……”
  “明白了。”
  賈平安大馬金刀的坐下,“妳診治,我來和他們說話。”
  他瞇眼看著那些孩子,說道:“妳等都是滕王的子女,孩子多了照顧不來,父子情義淡薄,這些我都知曉。”
  這話開門見山的壹塌糊塗,把所有隱藏在父為子綱下的矛盾都揭開了。
  “爭來爭去的把滕王差點氣死,為的是什麽?不過是為了錢財。今日我便越俎代庖說壹番……”
  眾人馬上豎起耳朵。
  “妳等的爵位無需多想,連滕王都不能置喙,自然有宮中考量。”
  這是最大的壹個矛盾點,直接給擊破。
  壹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懵了。
  妳說了不算!
  那些不信任的目光賈平安視而不見,繼續說道:“至於錢財田地,到時候滕王能動用多少……除去襲爵之人多分些之外,其他人……盡數均分了。女兒也有。”
  賈平安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李元嬰悠悠醒來,壹群兒女圍著噓寒問暖的。
  “誰來過了?”
  李元嬰敏銳的發現不對勁。
  “大王,賈郡公剛走。”管家恭謹的道:“賈郡公剛才給小郎君和小娘子們說話,說是子女爵位不是大王所能定,只能等著宮中分配。至於錢財……”
  管家覺得這事兒不妥當,“賈郡公說除去襲爵的那人多拿些之外,大王能動用的……均分,女兒也有。大王……”
  賈平安為妳做主了啊!
  而且這事兒它就不對勁。
  大的幾個兒子在較勁,其中壹個說道:“阿耶,不是襲爵的拿的更多嗎?”
  什麽叫做多拿些?
  襲爵的要拿大頭!
  李元嬰楞了壹下。
  均分?
  皇室都不會均分,這個兒子偏愛些就多分些,那個女兒疼愛些就多分些……
  關鍵是均分的隊伍裏竟然多了女兒。
  僧多粥少,老子的養老錢……
  李元嬰想吐血。
  壹個女兒福身道:“阿耶,賈郡公很是公道。”
  從未有誰在家產襲承時把女兒把兒子並列。
  賈郡公……好人吶!
  兒子們虎視眈眈……
  “沒這回事吧?”
  李元嬰咬牙,“就這般處置!”
  呯!
  滕王倒地。
  “大王又暈了!”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