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眾造反

　　“哥！”
　　“來啦！”
　　沈安在外面做早飯，聞聲就沖進了屋裏，然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屋子不大，擺了壹張床之後就只剩下壹張桌子和兩張凳子的余地。
　　果果就站在床邊，吃力的在搬動著凳子，慢慢的爬了上去。
　　她趴在桌子上拿到了布條，然後回身就看到了笑瞇瞇的哥哥。
　　“哥，紮頭發，要漂亮。”
　　“好！”
　　沈安把她抱出去，壹邊做飯壹邊抽空給她紮頭發。
　　等魚粥的香味讓隔壁的租客不住的吸鼻子時，沈安也給果果紮了兩個小鬏鬏。
　　沈安的身體微微後仰，然後誇張的贊美道：“我家果果咋就這麽漂亮呢！”
　　果果昂首道：“漂亮！”
　　兩兄妹吃了早飯，沈安帶著果果在城中逛了許久。
　　當夜幕漸漸降臨時，沈安的攤子也開張了。
　　鍋貼在鍋裏漸漸金黃，果果坐在後面在看著繁華。
　　那些攤販在叫喊著，各種美食匯聚，讓人覺得來到了饕餮的世界。
　　人很多，沈安甚至見到了壹個官員帶著隨從在壹路吃。
　　“鍋貼好了！”
　　沈安揭開蓋子，頓時熱氣蒸騰，那些等候許久的食客都開始爭搶。
　　“某全要了！”
　　“滾！”
　　“來五個！”
　　沈安忙的不可開交，邊上做湯餅的小販嫉妒的不行，沈安瞥見了就說道：“近水樓臺，這裏人多了，妳的生意也會好。”
　　小販幹笑著，卻不肯相信。
　　等他的生意漸漸好起來後，沈安這才松了壹口氣。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的鍋貼生意好的不得了，壹時間竟然有些獨占鰲頭的意思。
　　生意好當然是好事，但是汴梁對於他和妹妹來說還是個陌生的地方。
　　不能得意忘形啊！
　　沈安做了十多鍋鍋貼，然後再次抖抖袋子，示意今晚結束了。
　　食客們照例是牢騷滿腹，然後準備散去。
　　“既然出來做生意，怎麽能這樣呢！”
　　三個潑皮從人群裏擠了過來，為首壹個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吃食不錯，只是汴梁太大，妳壹個人如何做得過來，這東西怎麽做的？說來聽聽，某花錢學！”
　　這是沈安第壹次面對汴梁城中的黑惡勢力，他看著這三人在發呆。
　　現在才是初春，天氣還冷，可這三個潑皮卻敞開了胸懷，仿佛身體裏裝著個小火爐。
　　“身體真好。”
　　沈安由衷的贊嘆著。
　　壹陣風吹過，其中壹個潑皮面色發青，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讓潑皮們的氣勢壹下就泄掉了大半。
　　眾目睽睽之下，潑皮頭子惡狠狠的道：“給妳三天，不然汴梁城裏沒有妳的立足之地。”
　　沈安壹臉惶然的道：“要不現在就學吧。”
　　潑皮頭子沒回頭的擺擺手：“某說話算話！”
　　壹陣嘆息聲中，那些食客紛紛散去。
　　邊上賣湯餅的小販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就擠出了些許擔憂說道：“汴梁城的潑皮不少，他們是最狠的，最喜歡跟著到別人家裏，然後日日恐嚇。”
　　他看了在後面很乖的果果壹眼，說道：“要小心啊！”
　　“多謝。”
　　沈安依舊收攤，還是壹頭挑著攤子，壹頭挑著妹妹回家。
　　回到家就燒水洗臉洗腳，果果壹路打著哈欠，但在臨睡前還記得說了壹句：“哥，他們好兇。”
　　沈安給她蓋好被子，“那是哄人的，再過幾日他們就兇不起來了。”
　　他上床蓋上被子，愜意的嘆息壹聲。
　　……
　　“哥！”
　　第二天吃了早飯後，沈安說帶著果果逛街。
　　迫不及待的果果穿的厚厚的，站在大門邊上叫嚷著。
　　“來了！”
　　沈安急匆匆的出來，然後兩兄妹就出了榆林巷。
　　沈安覺得汴梁最多的就是酒樓和青樓。
　　酒樓是吃，青樓是欲。
　　飽暖思***！
　　但是酒樓的消費很高，所以任何時代都壹樣，路邊攤才是王道。
　　妳酒樓有的，我路邊攤都有，而且便宜許多。
　　這就是生存之道。
　　沈安背著妹妹壹路看過去，就看到了無數小攤販。
　　最後他站在壹個小攤前，攤主是個年輕男子。
　　壹塊形狀不規則的鐵板上，幾個歪歪斜斜的‘鍋貼’都成了焦黑色。
　　沈安牽著妹妹嘆道：“浪費了啊！”
　　年輕男子沮喪的道：“不知道那人是怎麽弄的。”
　　“想學嗎？”
　　“想啊！”
　　“我是沈安，鍋貼就是我弄出來的。”
　　……
　　時間到了下午，開封府接到消息，說是有壹群人在皇城邊上聚眾，不時慷慨激昂的叫喊著，很像是要造反的模樣。
　　開封府目前是包拯坐鎮，他接報後心急如焚，也來不及去找什麽巡檢，帶著手下的衙役們就往現場趕去。
　　等趕到樊樓後面的皇城邊時，包拯見前方五六十人在振臂高呼著，就喝道：“拿下！”
　　衙役們如狼似虎的沖了進去，拳打腳踢。
　　“壹群逆賊，跪下！”
　　人群紛紛跪下，包拯皺眉看去，卻見中間壹個少年正在發呆。
　　壹個爐子架在那裏，鐵鍋裏的鍋貼正在散發著香味。
　　這啥意思？
　　沈安趕緊牽住了妹妹，隨時準備跑路。
　　“妳等在此聚眾作甚？”
　　包拯沈聲問道。
　　沈安指指鐵鍋說道：“小民在此教他們做鍋貼。”
　　包拯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問道：“為何叫喊？”
　　沈安無辜的道：“他們怕學不會，小民只是在給他們鼓勁罷了。”
　　包拯回身看看那些跪著的男子，然後面色難看的道：“回去！”
　　走出沒幾步，包拯忍不住回頭看了壹眼。
　　那群男子已經重新聚集在壹起，壹起振臂高呼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包拯聽到這個不禁就撫須微笑，覺得那個少年竟然還知道教這些，可見也是有些來歷的。
　　“……學了做鍋貼，每天壹貫五！”
　　包拯的面色頓時就成了豬肝。
　　“今日蘿蔔白菜，明日香車寶馬……”
　　“今日睡地板，明日做富豪！”
　　包拯看到壹個男子在振臂高呼著，然後竟然哽咽了，漸漸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那娘子……她見我窮，就拋棄了我們父子……”
　　眾人都同情的看著他，可卻不知道怎麽安慰。
　　沈安走到他的身前，雙手放在他的肩上，然後看著周圍的人，振眉道：“怕什麽？日落西山妳不陪，東山再起妳是誰？”
　　嚎哭的男子止住了哭聲，壹臉堅毅的道：“對，日落西山妳不陪，東山再起妳是誰！等我發了財，那女人就算是跪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原諒她！”
　　沈安欣慰的道：“好男兒何患無妻……”
　　他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官員，再看過去時，就見開封府的壹幹衙役簇擁著那個官員壹溜煙就跑了，仿佛身後有鬼在追趕。
　　“壹天五文錢。第壹個月不收錢，賺了都是妳們的。可要是第壹個月賺不到錢，那就是妳不夠努力，妳不適合這壹行，我就算是白教了。但是第二個月還要幹的，每日五文錢，這個咱們要寫在契約裏，也就是說，妳們都可以免費做壹個月試試，不好我壹文錢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