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都很累

　　“秋姐……”海珠走到秋桐跟前，晃晃她的胳膊：“秋姐……我們回去睡覺吧……剛才我……我弄錯了。”
　　海珠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歉意。
　　秋桐擡起頭，似乎剛回過神，看著海珠：“海珠，妳說什麽？”
　　她剛才似乎在別的事，沒有聽到海珠的話。
　　“我說我剛才誤會妳們了……妳別見怪啊……”海珠說。
　　秋桐笑了下：“我哪裏會生氣呢，只要沒有發生誤會就好……今晚，我也是沒有想到李順會出現在這裏的，他叫我和易克去談話了……壹陣風來，又壹陣風走了，他的出現，讓妳受到了驚嚇，真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海珠說：“我倒是沒什麽了……我看妳好像心神不定的……我有些擔心妳呢……哎，這個李……李哥怎麽這麽大膽子，都被通緝了，怎麽還敢在這裏出現。”
　　海珠還算給秋桐面子，當著秋桐的面稱呼李順為李哥。
　　秋桐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夜空，半晌，深深嘆息壹聲。
　　“我們回去休息吧。”我說。
　　秋桐和海珠點了點頭，大家壹起回了酒店。
　　壹場風波在還沒有泛起的時候就被李順輕輕化解。幸虧李順想地周到，不然，這麻煩是很難化解的。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毫無困意了，想著今晚見到李順的事情，想著李順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不由感到了巨大的惆悵和迷惘……
　　我不知道李順的明天會怎樣，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裏，甚至，我無法預測秋桐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我的心裏湧起郁郁的愁緒。
　　第二天，我和秋桐繼續參加會議，海珠去拜訪騰沖的幾家旅行社。
　　當日無事，會議圓滿結束。
　　第三天，我們壹起回到昆明，然後準備飛回星海。
　　此次會議，我和秋桐收獲還是不小的，而海珠也收獲頗豐，和昆明騰沖好幾家合作夥伴見面，加深了彼此的感情。
　　我和秋桐要壹起回星海，海珠卻要飛回長春，不和我們壹起走了。
　　“孔昆還在長春等著我，那邊還有幾個協議需要簽呢！”海珠說。
　　海珠在百忙之中專門飛到昆明來巡視我和秋桐，這讓我的心裏沈甸甸的。
　　秋桐當然也明白海珠突然飛到昆明的原因，心裏不知會怎麽想，眼裏閃過壹絲不安的眼神。
　　壹起去了機場，先送海珠登機離去，臨走前，海珠和秋桐親熱擁抱話別。似乎海珠還在為昨晚的誤會感到歉意。但我知道，即使昨晚的事海珠會感到歉意，但是她的多疑卻不會減弱，她的多疑不僅僅是針對秋桐，所有和我接觸的女人，都可以納入她猜疑的範圍，甚至包括雲朵，還有那個不知在哪裏的若夢。
　　這個若夢，海珠壹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壹定會暗地裏通過各種方法繼續查究她的下落。
　　海珠活的很累，我也很累，秋桐似乎也不輕松。
　　或許，累就是生活的主旋律，每個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感到累。
　　或許，不累的是那些在精神病院的人，他們不會累。
　　當然，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同樣也不會再累。
　　我既不想進精神病院也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我就必須要累。
　　似乎，道理是這樣的。
　　送走海珠，然後我和秋桐也換完登機牌安檢完，在登機口準備登機。
　　秋桐坐在那裏，壹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壹直在沈思著，不知她是在想昨晚見到李順的事還是在想海珠的事。
　　抑或，都在想。
　　昨晚，李順和秋桐單獨呆了大約10多分鐘，我不知道這10分鐘裏李順和秋桐都談了些什麽，她不說，我也不能問。
　　我坐在秋桐身邊，呆呆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想著心事。
　　“二位好啊……”身後突然傳了壹個聲音。
　　我渾身壹顫，秋桐也轉過頭。
　　冬兒正站在我們身後。
　　冬兒！冬兒怎麽出現在這裏？
　　我大感意外，秋桐也帶著驚訝的表情看著冬兒：“咦，冬兒，妳怎麽在這裏？”
　　“我來這裏旅遊的啊，來了好幾天啊，今天正要回去呢，正巧就遇見妳們了。”冬兒微笑著坐在我們旁邊：“妳們……這是……”
　　冬兒似乎不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
　　“我們來這裏開會的，會議結束了，正要回去！”秋桐說。
　　“哦……原來是這樣。”冬兒笑起來：“真的是很巧，我們是同壹個航班吧。”
　　“應該是了。”秋桐笑著：“冬兒，都到哪裏去玩了？”
　　冬兒說：“雲南的旅遊景點，該玩的都玩了……大理、麗江、香格裏拉、玉龍雪山。”
　　冬兒說了壹大堆雲南的旅遊景點，惟獨沒有提到騰沖。
　　我此時無法判定冬兒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妳倒是很有閑情雅致，自己壹個人出來玩！”秋桐說。
　　“沒辦法啊，沒人陪，只能自己出來了……可比不上妳秋姐，開會都有人陪著。”冬兒說著，看了我壹眼。
　　我不做聲。
　　秋桐呵呵笑著：“我們這是公務，沒辦法的事……本來想讓易克自己來的，但是領導不答應。”
　　冬兒笑著：“工作上的事，可以理解。”
　　這時秋桐的電話響了，她摸出手機看了下：“哎，小雪給我來電話了，我接電話去。”
　　說著，秋桐站起來，邊走到壹邊和小雪通電話，臉上帶著開心的笑。
　　現在，能讓秋桐開心的，恐怕也就只有小雪了，小雪似乎漸漸成了秋桐的壹個精神支柱。
　　秋桐走開後，我看著冬兒：“是來旅遊的呢還是跟蹤我的呢？”
　　冬兒說：“隨妳怎麽理解……反正我說了妳也不信！”
　　我說：“出來旅遊……騙人的鬼話，是不是跟蹤我的？”
　　冬兒說：“沒那閑工夫！我出來旅遊怎麽就不行了？出來玩就是跟蹤妳？妳少臭美。”
　　我說：“最近，妳似乎很忙乎。”
　　冬兒說：“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妳知道！”我說。
　　冬兒沈默片刻：“我不管怎麽忙乎，都是為妳好……妳別不識好人心！”
　　我說：“冬兒，我或許該理解這壹點，我或許該知道妳的確是想為我好，只是，妳做事的方式和方法，或許也不大合適吧……我真的很感激妳對我的好，我明白妳對我的心，只是，我們都要面對現實的，對不對？”
　　冬兒說：“妳明白就好，至於我做事采取什麽方式方法，這都和妳無關……妳不用感激我，我做的事，不是為了要妳來感激……現實……現實怎麽了？我就是在面對現實，現實不管如何發展，我要做的事都必須要做，我要達到的目的都壹定要實現……妳少拿妳自以為的現實來說事！”
　　我說：“妳實在是不該跟著伍德幹的……好不容易白老三死了，妳解脫了，可是，妳又。”
　　冬兒咬緊嘴唇，看著我，壹會兒說：“不要教訓我，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妳說我不該跟著伍德幹，那我跟誰去幹？跟著亡命天涯的李順去幹？跟著妳壹起做李順的走狗？妳不希望我跟著伍德幹，那麽，妳為何還要和李順扯不清楚，他都被通緝逃之夭夭了妳還要和他扯不清楚？這次妳和秋桐來昆明，真的就僅僅是為了開會嗎？”
　　我說：“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冬兒說：“沒什麽意思！我告訴妳，妳和秋桐壹離開星海，阿來就失蹤了，在星海不見了蹤影……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裏壹緊：“妳想說什麽？”
　　冬兒說：“我沒說什麽，我就是說阿來和妳們壹起都離開了星海，他去了哪裏，我不知道！”
　　我皺皺眉頭，尋思著冬兒這話的含義，難道，伍德派阿來跟蹤我和秋桐的？難道，我和秋桐與李順見面的事阿來能探聽到？難道，冬兒對我和秋桐見李順的事有覺察？
　　這似乎不大可能啊，他們怎麽會有如此大的神通？
　　還有，如果阿來在跟蹤我和秋桐，那麽，我們要回去了，怎麽不見阿來的蹤影？難道，他跟蹤上李順和老秦了？跟蹤李順進入了金三角？
　　想到這些，我的心裏不由打了個寒噤。伍德處心積慮壹直想打探李順的下落，難道，這次他能得逞？
　　想到這裏，我對冬兒說：“妳不是來旅遊的，跟蹤我和秋桐的，恐怕不僅僅是阿來，還有妳吧？”
　　冬兒淡淡壹笑：“我自然是來旅遊的，我給伍德請了1個星期的假，我到哪裏旅遊，這是我的事，我離開星海比妳們還早，我如何跟蹤妳們。”
　　我說：“妳怎麽知道我們是何時離開星海的？妳既然離開星海比我們還早，妳又如何知道阿來和我們壹起在星海消失的？”
　　“我——”冬兒壹時語塞，被我抓住了漏洞。
　　我直直地看著冬兒。
　　冬兒緩了口氣，說：“我難道就不會打聽？我不在星海，也壹樣能打聽到……這有什麽奇怪的。”
　　冬兒似乎極力要證明自己真的是出來旅遊的，她的理由似乎有些合理。
　　冬兒剛才說的阿來的事，似乎也無從驗證，冬兒也不知道阿來去了哪裏，阿來未必壹定是跟蹤我和秋桐來到了昆明和騰沖，或許他只是碰巧在那壹天被伍德派出去辦別的事了。
　　我不由想這樣寬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