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妳好棒

　　“妳……放開我……”秋桐吃吃地說。
　　我醒悟過來，忙放開秋桐的手。
　　秋桐將手縮回去，低頭抿著嘴唇，臉上帶著驚惶卻又喜不自禁的表情，低低地說：“我……我就感覺妳應該是第壹，妳果然是第壹。只是，我沒有想到，妳面試成績竟然超出他們那麽多……妳好棒。”
　　“嗯，我也沒想到。”我恢復了平靜。
　　秋桐擡起頭，看著我，帶著開心的表情：“易克，祝賀妳，妳成功了。”
　　我深深地看著秋桐：“這都離不開妳的幫助，沒有妳的指點，我不可能取得成功。”
　　“不要這麽說，這都是妳自己努力的結果，是妳自身能力真實體現的結果。妳在800多人裏取得了第壹，妳果然具有不同凡響的能力。”秋桐抿嘴壹笑，說：“此刻，妳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是有的，但更多是感到輕松和欣慰。”我說。
　　“嗯……欣慰。”
　　“其實，除了妳的幫助，或許，我還應該感謝關部長。”我說。
　　“為什麽這麽說？”秋桐看著我。
　　我於是把面試的整個過程詳細和秋桐說了壹遍。
　　聽我說完，秋桐沈思了半天，說：“如此說來，關部長確實是出了大力，幫了很大的忙。當然，他的幫助，是建立在妳自身能力的基礎上，是帶有壹定風險的，是賭了壹把，他就賭妳能在市委書記面前能發揮好……那兩位也有同樣的機會，但是他們沒有妳發揮的好……關部長此次是用心良苦。”
　　我說：“我不明白，關部長為什麽對我要如此良苦用心？”
　　“他喜歡妳唄，我早就看出來他很喜歡妳！”秋桐微笑著說。
　　“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吧，恐怕他還另有深意吧。”我說。
　　秋桐沈默片刻，說：“或許妳想得太遠了，或許，他只是因為喜歡妳所以才想幫妳，或許，他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試試妳的真實能力。如果妳在市委書記的問題面前砸了鍋，那麽，他就是再想幫妳，也無能為力……他這壹出，實在是夠冒險的。當然，很多時候，在官場，都是險中求勝。”
　　我點點頭：“是的，看來，這個人，也是壹個喜歡冒險的人……這壹點，我倒是比較欣賞。”
　　“妳欣賞他，他也是欣賞妳的。妳倆這壹點倒是惺惺相惜。”秋桐笑著說。
　　“他是大領導，我是小卒子，我可不敢高攀！”我說。
　　秋桐笑了笑，接著說：“不管怎麽說，妳終於成功了，這是妳步入官場的關鍵壹步，這壹步走出去，或許，就很難回頭了。”
　　我的心裏突然有些迷惘，說：“前方的路會是怎樣的呢？”
　　“誰也不知道。路，總是只有走過，才會知道。”秋桐輕聲說。
　　我點點頭。
　　“妳這次的成功，主要還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和實力，當然，也有機遇，但是機遇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提供的……和妳壹起競爭的兩位考生，他們今天也是有同樣的面對書記單獨發問的機遇，他們就沒有把握住。”秋桐又說。
　　“我的機遇不僅僅是關雲飛，還有妳！”我說。
　　秋桐臉色微微壹紅，咬了咬嘴唇，接著說：“妳的車呢？”
　　我指了指後面：“在那邊。”
　　“我們走吧。”秋桐說。
　　我點點頭，下車，然後我們分別開車離去。
　　去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李順的電話。
　　“什麽情況？”李順說。
　　我不想和李順兜圈子，幹脆利落地說：“總分第壹！”
　　“啊哈——我靠——”李順怪叫壹聲：“哈哈，第壹啊……真的是第壹？”
　　“嗯……”
　　“妳沒搞錯吧？”
　　“沒搞錯！”
　　“哦也——哈哈……”李順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聽起來笑得有些誇張。
　　笑完，李順說：“日——妳小子確實有兩下子，真沒想到妳竟然能翻盤，能反敗為勝，要早知道妳能有這兩下子，我當初還費那麽多鳥心思幹嘛啊……日——妳真是文武全才啊，能打能鬥還能學，文武兼備，人才啊人才……日——妳到第壹沒有辜負我對妳的期望，妳到底還是實現了我的要求，我感到很欣慰。”
　　李順大發感慨，我沒有做聲。
　　“妳，妳這次圓滿完成了我交辦的任務，我也不批評妳了，勝利者是不應該受到責備的。不但如此，我還要好好獎勵妳，重重獎勵妳，我回頭就讓老秦往妳卡上打200萬，作為對妳這次優異表現的獎金。”李順絮絮叨叨地說。
　　我壹聽，忙說：“不，別，我不要！”
　　“為什麽？”李順有些不悅地說：“怎麽，嫌我的錢燙手？”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我說。
　　“妳以為我是在賄賂妳？操——”李順武斷地說：“考好了重獎，考不好重罰，這是我的規矩，我的規矩，誰也不能改變，誰也不能違抗，怎麽，妳想抗命？”
　　我沒說話。
　　“好了，傻蛋，聽話是好孩子。”李順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溫和：“這些日子妳壹定很辛苦，好好休息下，回頭我來給妳祝賀……先給妳把獎金打過去。”
　　我不想要李順的錢，但是也無法拒絕。
　　“嘿嘿……今後妳可就是正兒八經黑白道都混的人了，黑道妳是我的主力，白道妳前途無限光明，這對我，對我們的事業，都是具有裏程碑式的重大意義。在官場往上爬，光憑能力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雄厚的財力做支撐，沒有錢怎麽行呢？”李順說。
　　“我不認為我能在官場混到什麽位置，我沒那麽大的能耐。”我說。
　　“妳認為不認為沒什麽關系，只要我認為可以就行……今後，妳肩負的擔子就更重了，這壹點，妳要有充分的認識，妳的使命感要大大提高，妳的責任感要大大增強……妳在白道好好幹，我會在妳幕後做妳最有力最強大的推手。”李順說。
　　隨著考試成績的出籠，我越發感到，自己正被李順抓地更緊，我想擺脫他，越發變得沒有可能。
　　李順說到做到，當天下午，老秦就給我來電話，要求了我的銀行卡號，將200萬打到了我的賬戶上。
　　這樣，我的卡裏就有500萬了，其中350萬是李順給的，另外那150萬是我自己做業務賺的。
　　隨後幾天，隨著壹系列手續的辦理，我被正式招錄為星海傳媒集團的帶事業編制的人員，身份徹底轉變。
　　雖然我的工作崗位和職務暫時都沒變，但我實實在在成了所謂體制內的人。
　　想想覺得有些滑稽，壹場考試，就讓我成了另壹種身份的人。
　　同時，人力資源部的人告訴我，我目前還處於試用期，壹年後正式轉正，雖然我擔任著發行公司的副總職務，但是我在人事組織檔案裏還是沒有級別的，我的副總職務，只是集團內部聘的。
　　但就在人力資源部的人和我談完話的第二天，他們又找到我，來辦理另外壹種手續，說是根據領導指示，說我附和市裏出臺的關於特殊人才的使用條例，破格免除試用期，直接轉正，同時，根據我目前所擔任的職務，直接上報市委組織部申報我為副科級職務，在市委組織部備案。
　　這壹切來得有些眼花繚亂，轉眼間我就成了市委組織部備案的副科級幹部。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根據領導指示那領導是誰？我問他們也不說。但我猜不是關雲飛就是孫東凱，而關雲飛的可能性要大壹些，但是他不會直接給集團人力資源部下指示，他只會給孫東凱下指示，然後孫東凱給人力資源部下指示。
　　當然，這其中必然要疏通和人事組織部門的關系，而這關系的疏通，壹來是有領導的面子，二來是有市裏出臺的文件作為尚方寶劍，走的都是公事公辦的程序，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就這樣，在元旦前2天，我正兒八經成為市委組織部備案的副科級幹部。
　　然後，我接到了周圍同事紛紛的亦真亦假的祝賀。
　　在這些祝賀當中，我知道秋桐和雲朵的祝賀是發自內心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此時並沒有感到多大的喜悅，相反，心裏卻感到沈甸甸的，還有些迷惘和困惑。
　　曹麗當著大家的面對我說，我這次能到這壹步，都是孫書記極力去為我到上面爭取的結果，要我好好感謝孫東凱。
　　我不知曹麗的話是真是假，在大家面前只能當做是真的，然後去孫東凱辦公室向他表示感謝。孫東凱坐在那裏微笑著不說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然後大大勉勵了我壹番。
　　關雲飛始終沒有露面，似乎我這次的考試和轉正以及提拔和他都無關，似乎他並不急於讓我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給我幫忙，幫了多大的忙。
　　我和秋桐分析此事，她也壹時弄不清楚，但有壹點她能肯定，那就是不管上面的領導想如何助力我，但都離不開孫東凱的認可，沒有孫東凱的同意，這壹切都不可能實現，這是縣官和現管的簡單道理。
　　當然，如果上面領導有指示，孫東凱是不能違抗的，他可以送順水推舟的人情。而且，孫東凱想要我接受他的人情，他是斷然不會告訴我他是受了哪位領導的指示才這麽做的，他會將整個功勞都攬到他自己身上去，但他不會親自告訴我這話，不會讓人抓住他將別人的功勞占為己有的口實，他會借曹麗的口來表達出來，讓我在模棱兩可中做出對他有利的判斷。
　　“從今天開始，妳就正式步入官場了！”秋桐清澈的目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