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南無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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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三部曲”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新作。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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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我本以為楚小兔會對這個容貌著實有些猥瑣的男人會嗤之以鼻,畢竟在她身邊圍繞的幾個男人,要麽風度翩翩,要麽玉樹臨風,又或者有著壹股子書卷氣,都有著壹副不錯的皮囊。
  她對於田老七這樣的角色,是看不上眼的。
  沒想到田老七這家夥倒也有兩把刷子,手上拿著壹個滴溜溜轉動的圓球,給楚小兔表演了壹個所謂的魔術,卻是將嬌人逗得咯咯直笑。
  而我瞧見那圓球,分明就是價值不菲的煉妖球。
  這個田老七能夠脫離魯大腳的黃風寨之後還逍遙自在,過得如此滋潤,倒也不是沒有理由。
  而且此人的精明,也在剛才坐地起價的談判中,展露無遺。
  只不過……
  馬壹嶴瞧著正在與楚小兔交流的田老七,平靜地問道:“這人,應該是貪狼夜行者吧?”
  肖克軒本以為能夠幫上忙,結果卻給這麽不靠譜的人牽線搭橋,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恨聲說道:“對,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貪,我當真是看錯了他。這個白眼狼,這幾年肖家是白幫他了。”
  馬壹嶴卻並不惱怒,而是摸著下巴的胡茬,緩聲說道:“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麽善類吧?他做過什麽惡事沒有?”
  肖克軒沒想到馬壹嶴會這麽問,猶豫了壹下,然後說道:“這個人吧,大惡肯定是沒有的,不過跟奇山拐子婆那壹幫人,好像聯系挺密切的,也有人說他是廣元魚幫的後臺。”
  馬壹嶴眉頭壹跳,說廣元魚幫?就是盜了彭山蓮花壩劉備墓的那幫土夫子?
  肖克軒說這個妳也知道?
  馬壹嶴摸著下巴,嘴角露出了幾分笑容來,說原來如此,了解了。
  肖克軒有些擔憂地說道:“馬兄,妳想要幹啥,妳給我交個底,不然我沒有辦法跟我父親那邊交代啊——他跟這田老七的長輩,多多少少有壹些老關系……”
  馬壹嶴搖頭,說沒啥,不過那個美女,妳認識麽?
  肖克軒說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楚小兔嘛,橫塘五美之壹,不但修為厲害,而且長袖善舞,聽說不但跟港島霍家關系密切,而且跟中央某位大員也有壹些親戚關系呢,近年來江湖上挺出風頭的壹女人。
  馬壹嶴說道:“田老七惹誰不行,偏偏要惹她,這事兒就有些麻煩了——行了,克軒,這件事情呢,到此為止,妳待會兒回去好好睡壹覺,就當沒有這件事兒。”
  聽到馬壹嶴的話語,肖克軒長長嘆了壹口氣,然後說道:“行吧,我也就是牽個線搭個橋,至於別的,無能為力。”
  我拱手說道:“十分感激。”
  事情談妥了,肖克軒也放松下來,他給我們倒上了酒,然後說道:“現在的時間不太湊巧,我估計妳們也沒有什麽心思,等到侯兄戰勝了魯大腳,到時候壹定要到我綿陽來,我給妳擺慶功宴,咱們不醉不歸!”
  我笑了,說客氣了,這件事情可說不準,那魯大腳可是妖王,想要打敗他,可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肖克軒說道:“先前的時候,我也有這樣的疑慮,直到剛才瞧見了妳,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感覺魯大腳可能要被制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妳變了,變得讓我都差點兒認不出來了呢。”
  我捏了捏臉,說戴了面具,自然變了模樣。
  肖克軒搖頭,說不,我說的,是氣質……
  馬壹嶴哈哈壹笑,舉杯說道:“別說那麽多了,讓我們痛飲此杯,提前慶賀壹下吧。”
  他倒是不客氣。
  三人舉杯相碰,隨後飲下那冰涼的酒液,壹口幹盡。
  接下來我們不在談事兒,而是開始對周遭的女孩兒評頭論足起來。
  我打量壹圈,發現這兒的姑娘大都熱情火辣,壹點兒都不畏懼男人的目光,當妳瞧她的時候,不但不回避,而且還挺起胸,展現出自己最美麗的壹面來,再聯想起“零點”那聲名在外的“艷遇酒吧”,著實有些迷離。
  對於年輕人來說,當真是挺有吸引力的。
  而沒過多久,田老七端著酒回來了,壹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對我們說道:“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
  馬壹嶴舉杯,笑著說道:“讓妳失望了,事實上,我們此番前來,找妳詢問這消息呢,並不是為了三天之後的那場決鬥,所以並不著急。妳坐地起價呢,自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也不好打擾妳的興頭,等到三天之後,決鬥的勝負結果分曉,若是那魯大腳還活著呢,咱們再來談這場交易,而我們依舊會給出先前聊過的價格,如何?”
  田老七想過很多的可能,唯獨馬壹嶴的這個回答,讓他沒有意料到,所以下意識地楞了好壹會兒,然後冷笑著說道:“兄弟,妳以為妳這麽說,我會主動跟妳降價麽?”
  馬壹嶴聳了聳肩膀,說道:“不,我可不這麽想——今天的談判已經結束了啊,田先生可以好好享受壹下這酒吧的風情了,譬如剛才那姑娘就挺不錯的,我倒是挺想知道,妳能不能把她給哄上床去……”
  他說完,伸出手來,拍了拍田老七的胳膊,露出了男人意會的笑容來。
  田老七聽到這話兒,方才意識到馬壹嶴剛才所說的話語,並不是在使用迂回策略,而是真正放棄了交易。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瞇著眼睛,盯了馬壹嶴好壹會兒,方才說道:“很好,很好。妳們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來,準備拂袖而去,然而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腳步來,對我們說道:“離決鬥還有三天時間,在這期間,隨時可以來找我,不過我可以告訴妳們,我說的數,壹個子兒,都不能少!”
  說完這話,田老七轉身離開了。
  肖克軒畢竟是中間人,田老七負氣而去,他肯定是要追過去的,也想著單獨聊兩句,打聽壹下對方心裏的想法。
  不過他起身之前,還是下意識地看了馬壹嶴壹眼,在得到了馬壹嶴的認可之後,方才追去的。
  而等到兩人前後出了酒吧之後,我方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怎麽,來硬的?”
  馬壹嶴伸手過去,端起那裝著洋酒的玻璃杯,淺淺地抿了壹口,然後說道:“對,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說這會不會違反了妳的原則?
  馬壹嶴伸出了三個手指來,壹根壹根地彎了下來:“非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不主動對普通人動手,不主動對婦孺動手,不主動對無辜者動手——這三條,妳覺得他符合哪壹條?”
  我說無辜者啊。
  馬壹嶴冷笑著說道:“奇山拐子婆,在業內可是出了名的狠,對被拐賣的婦女孩童,就跟對待畜牲壹樣,打罵還是小事,甚至還會刻意弄殘廢,免得反抗。我當初打拐的時候,跟這幫人不知道明裏暗裏交了多少次鋒,至於廣元魚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家夥跟這樣兩幫人都有關系,可不算無辜之人。”
  我說行了,差不多了,妳種下追蹤的印記了沒有?
  馬壹嶴點頭,說當然,妳放心,他跑不了。
  我說好的,壹會兒送走肖克軒,我們就去跟這位漫天要價的老哥好好聊壹聊人生和理想。
  馬壹嶴微笑,說對的。
  沒多壹會兒,肖克軒回來了,壹臉憤怒,氣呼呼地說著田老七的不可理喻,然後跟我們道歉,我和馬壹嶴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反過來還安慰了他幾句,隨後跟他說要不然今天就這樣吧,我們還要去拜訪另外壹位朋友。
  肖克軒提出送我們離開,被我們拒絕了,他也沒有堅持。
  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很敏感,行蹤也不好讓人知曉。
  我離開酒吧的時候,發現楚小兔在跟壹個眼熟的男子聊天喝酒,而那人好像是二郎山花家的晚輩,叫什麽,我卻想不起來了。
  不過我也懶得去想。
  送走了肖克軒,我和馬壹嶴開始往著東邊的壹條街巷走去。
  田老七並沒有坐車離開,而是朝著東邊的老城區走去。
  兩千年初的時候,錦官城老城區的舊城改造工作還沒有怎麽啟動,這壹路過去,高高低低的樓房和街巷頗多,我和馬壹嶴在那昏暗的巷道裏行走著,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卻壹直都沒有追上。
  我有些著急,說那家夥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使了手段?
  馬壹嶴搖頭,說不會,我很隱秘的。
  我有些惱怒了,心想倘若是追上這家夥,定要讓他吃點兒苦頭才行。
  如此繼續前行,來到了壹處滿是粉紅色燈光的小巷子,我打量了壹下周圍,才想起了這地方,正是那三蹦子司機給我們推薦的壹處熱鬧地。
  沒想到那田老七在酒吧洗手間玩完了還不算,居然還跑到這種地方來。
  我和馬壹嶴壹路來到了結尾,直接闖進了壹個粉紅色燈箱的發廊裏,推開上前招呼的老女人,來到了其中的壹處格子間前。
  馬壹嶴手放在門上,猶豫了壹下,猛然壹腳踹去,直接破門而入。
  我跟在後面沖進去,卻發現馬壹嶴並沒有往裏走,而是打開了燈來。
  燈光壹亮,那狹小的房間裏,床上躺著兩個光著身子的人。
  哦,錯了,是兩具光著身子的屍體。
  剛才還生龍活虎、蓄謀敲詐我們的田老七,此刻身下卻是壹大灘的鮮血,七竅流血,已經氣絕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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