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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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壹醉輕王侯 第三百壹十八章 欲尋青天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蕭凡金殿外怒毆大臣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誰都沒想到斯斯文文的英國公居然說動手就動手,右都禦史景清被揍得幾天下不了地,身上傷痕累累,趴在床上直哼哼。
  這件事背後的壹些內幕也被傳開了,揍人全因遷都壹事而起,而遷都卻正是英國公的主意,因為反對遷都,早朝已有兩位大臣流了血,壹是被蕭凡揍得滿臉開花的景清,二是主動找虐,磕頭磕得暈過去的刑部尚書楊靖。
  朝會之上如此激烈的反對聲音,自洪武以來殊見,毫無疑問,遷都觸碰到了很多大臣的痛處,無論贊成的還是反對,所有人都隱隱察覺到,平靜的朝堂山雨欲來,英國公蕭凡又壹次站在了風口浪尖,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驚濤巨浪,守舊派與奸黨之間亦將展開激烈的碰撞,勝負難料。
  遷都的消息在散朝之後便在京師傳得沸沸揚揚,紀綱聞報氣得渾身顫抖,剛剛辛苦建立起來的利益關系網,被蕭凡壹句遷都打亂了陣腳,如若遷都北平,便意味著所有的關系全部作廢,遷都之後朝中必然有壹番極大的人事變動,紀綱以前便是趁著蕭凡離京北上平叛的機會上位的,現在蕭凡人在京師朝堂,未來的人事變動紀綱將會被打壓到什麽位置,他想都不敢想。
  蕭凡這已不僅僅是擋他財路,簡直是不給他活路了。
  為了切身利益,哪怕對蕭凡再是懼怕,也要奮起反擊!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何況生性暴虐的紀綱?
  紀綱拿定主意後,很快便進了景清的府上,二人在府中秘密商議了許久。
  被蕭凡揍過的景清發揮了輕傷不下火線的寶貴品質,當日下午召集了督察院的諸位禦史,以及朝中大部分不願遷都的大臣們,眾人聚在壹起異口同聲討伐蕭凡的惡行弊政,在座的所有人紛紛表示願上疏天子,參劾奸黨,與那些奸佞們鬥個不死不休。
  接下來的幾天,各部給事中,督察院十三道禦史,以及朝中各部尚書,侍郎紛紛上疏,語辭激烈的堅決反對大明遷都,並隱隱指出朝中奸佞擅權,壹手遮天,妄圖蠱惑聖天子違反祖制,顛覆大明江山。
  雪片似的奏本飛進皇宮,朱允炆的案頭上積本數尺,不少大臣為了表達反對的堅決程度,居然寫下了血書,以示絕不妥協之意,至於這些血是雞血還是鴨血,無從考證。
  數日之內,蕭凡已成了眾矢之的,與滿朝文武激烈對立起來。
  京師陰雲密布,朝堂電閃雷鳴。
  蕭府花廳內。
  茹瑺壹臉苦笑的望著蕭凡,道:“國公爺,凡事謀而後動,事方可成,這次妳提議遷都,委實太急了壹些……”
  蕭凡嘆道:“朝中那些頑固守舊的大臣皆麻木自私之輩,遷都觸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怎肯妥協?不論用什麽手段,他們都不會答應的,既然軟硬不吃,我們謀與不謀有什麽區別?”
  “如今朝中的言官禦史們頻繁走動,參劾妳的奏本不計其數,據說右都禦史景清私下串聯大臣,準備聯名上書,逼天子治妳的罪,國公爺……情勢有些不妙啊!咱們不如……不如放棄遷都吧,都城定在什麽地方,對我大明真這麽重要嗎?”茹瑺苦口婆心的勸道,相處多年,他與蕭凡已不是簡單的利益關系,這位自洪武朝便油滑無比的老狐貍,對蕭凡這個年輕人還有著深深的欣賞,很多時候他甚至想過願意不計利益的給蕭凡壹些力所能及的助力,哪怕吃點虧也認了。
  蕭凡臉上浮現堅決之色,擡眼正視著茹瑺,肅然道:“不行!遷都這件事壹定要做!必須要做!這件事只能在我們這壹代手中完成,到了我們的下壹代,下下壹代,誰還有如此魄力去完成它?我們這是在為社稷為子孫謀福祉,遷都是利在千秋的事情,不論遇到多大的阻力,我都壹定要完成它!”
  茹瑺沈默了許久,道:“國公爺壹番苦心,世間能理解的有幾人?”
  蕭凡哈哈壹笑:“雖千萬人,吾往矣!”
  “可是……眼看那些頑固大臣們已經準備聯名參劾妳了,這些人若聯合發動,對朝堂的影響連天子都無法彈壓,情勢危急,國公爺何必壹定要直面鋒芒?”茹瑺壹臉苦澀道。
  蕭凡垂頭盯著手中熱霧繚繞的茶盞兒,靜靜道:“萬事發展總歸不會壹成不變,我壹直在等,等壹個適當的機會,如果這個機會等不來,我不介意做壹回惡人,屠刀之下證得菩提。”
  六月末,京師朝堂保持著詭異的平靜,而大臣們私下裏的來往卻愈發頻繁密切,錦衣衛都僉事袁忠幾次密報,曹毅屢次催請蕭凡對那些大臣們動手,蕭凡仍不為所動。
  他壹直在忍耐,等待。
  不到萬不得已,蕭凡不希望用暴力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手中沾的血多了,他會不快樂,蕭凡渴望余生能毫無悔恨的快樂度過。
  蕭凡退讓,大臣們卻進逼,詭異的平靜氣氛下,大臣們盯著蕭凡的目光壹天比壹天陰冷。
  山雨欲來風滿樓。
  幾日後,朱允炆召蕭凡入宮,勸他放棄遷都的主張,朱允炆被大臣們堆積如山的奏本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了,為了不使蕭凡淹沒在大臣們的口誅筆伐之中,朱允炆不得不勸蕭凡放棄。
  蕭凡淡淡壹笑,初衷不改。
  七月初,右都禦史景清金殿上書,奏章內參劾蕭凡“恃寵擅權,索賄受賄,陷害忠良,打壓異己”等等十余款大罪,各科各道禦史言官聞風景從,紛紛附和,請求朱允炆治罪。
  奸黨們不甘示弱,紛紛出班為蕭凡辯護。
  朝堂再次風雲變色,金殿之上電閃雷鳴,火花四射,遷都之爭引發了朝中各派系久積的矛盾,醞釀許久的風暴正式發動。
  蕭凡又壹次成為了風暴中心的焦點人物,可他表現得卻無比淡定,金殿上那麽多大臣言辭激烈的參劾,蕭凡卻連壹句辯白的話都沒說。
  朝堂這幾日爭論的焦點便是關於蕭凡的那十余款所謂罪狀,紀綱景清在背後翻雲覆雨,茹瑺解縉站在前面壹力辯解,朱允炆表面公正,不偏不倚,卻將朝議壹拖再拖,遲遲不下結論。
  如此僵持了三日,朝堂鬧哄哄的卻仍沒有結果。
  散朝之後,蕭凡穿著官服,壹臉淡然的走出宮門,坐上了官轎,在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回府。
  晃晃悠悠的轎中,蕭凡擰著眉頭,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情勢有些不妙,事情鬧得越久,遷都之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而且極有可能引火燒身,這幾日大臣們參劾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朱允炆和奸黨們已經漸漸抵擋不住,如果事情走到最後壹步,那些大臣們同時使出壹哭二鬧三上吊的老套伎倆,逼朱允炆處治他,那時恐怕朱允炆也坐不住了。
  怎麽辦?自己到底要不要換壹種暴力的方式,抓捕誅殺壹些反對他的大臣,以此達到震懾朝堂的目的?
  蕭凡在猶豫,他手裏雖然掌握著暴力機構,可他真的很不喜歡用殺戮的方法達到目的。
  只要有萬分之壹的機會能夠和風細雨的解決問題,蕭凡都會努力到底,他不想鬧得腥風血雨,盡管他有這個能力。
  正坐在轎中楞楞出神,蕭凡忽然聽到外面壹聲刺耳的銅鑼敲響,緊接著,他感覺轎子壹震,然後停了下來。
  還未掀開轎簾詢問,外面的侍衛已然暴烈大喝道:“大膽!竟敢沖撞英國公的官駕,不要命了?拿下!”
  雜亂的鋼刀出鞘的聲音中,壹道惶急而悲憤的男聲傳入蕭凡耳中。
  “汙官橫行,青天難見,草民當街以死犯駕,欲尋青天做主,草民死不足惜!”
  侍衛冷喝道:“告狀找錯人了!這裏是英國公官駕,不是應天府!拿下!”
  男聲悲憤高呼:“這世上官官相護,難道竟無壹處可見青天白日嗎?”
  聲如杜鵑啼血,悲愴斷腸。
  蕭凡坐在轎中,聞言心中壹動,於是伸手掀開了轎簾,冷冷道:“慢著!都退下!”
  侍衛聞言立止身形,蕭凡擡眼望去,卻見正前方的儀仗前,壹名年約二十多歲的男子跪在地上,形容落魄,神情悲憤中帶著不可妥協的堅決,目光清澈的直視前方,與蕭凡審視的眼神坦然相遇,他的雙手高高舉著壹幅白絹,絹上用鮮血寫著三個鬥大的“冤”字,鮮紅的字跡龍飛鳳舞,那麽的觸目驚心。
  蕭凡打量壹番,沈聲道:“妳是何人?”
  “草民蘇州柳公明。”
  “狀告何人?”
  “狀告錦衣衛副指揮使紀綱!”
  蕭凡眼皮壹跳,冷冷道:“以民告官,已是不敬,越級上告,更違明律,妳可知罪?”
  柳公明壹個頭狠狠磕在地上,凜然道:“但能伸張冤屈,草民死亦無憾!”
  轎內蕭凡沈默了壹下,道:“妳可知我是誰?”
  柳公明叩首道:“禦封英國公,錦衣衛指揮使蕭大人,滿朝唯壹不懼紀綱權勢者,求大人為草民做主!若大人也動不了權勢熏天的紀綱,草民別無二話,唯死而已!”
  轎旁的侍衛聞言勃然大怒,齊聲暴喝道:“大膽!好生放肆!”
  迎著柳公明坦然不懼的目光,蕭凡心中有些震動,不惜以死告狀,這人到底有多大的冤屈?
  “妳所告何事?”
  柳公明伏地拜道:“草民本是蘇州良善人家,家父曾做過壹任蘇州府推官,草民的妹妹柳氏年方二八,兩月前紀綱奉天子之命來蘇州選秀,草民的妹妹被選上,這本是壹件喜事,誰知前幾日京師傳來噩耗,壹名錦衣親軍帶著壹副薄棺木和五百兩銀子找到草民,言及舍妹選入宮中後不慎落水而亡,這五百兩銀子便是朝廷給的撫恤賠償,草民本不敢多言,只能忍悲收下銀子,葬了妹妹。豈料草民無意中聽那些與舍妹同批入宮的女子親人相傳,說舍妹根本沒有進宮,而是入京師的半路上便被紀綱的爪牙截走,私自納入其府中,供其淫樂,草民疑惑之下請蘇州府仵作開棺驗屍,壹驗之下發現舍妹屍身已然不潔,而且身上所受傷痕無數,致命傷卻是脖子上壹道深達三分的刀痕,國公大人,這豈是溺水所致?”
  蕭凡心神大震,秀女在名義上都是皇帝的準老婆,紀綱竟敢私自截下秀女納入自己府中,這是什麽性質?這是給朱允炆戴綠帽子呀!
  紀綱,妳簡直無法無天了!
  “柳公明,此事重大,開不得玩笑,妳應該知道誣告朝廷大臣是什麽罪名。”蕭凡忍住震驚,平靜的道。
  柳公明深深伏地,凜然道:“草民所言皆是事實,更有人證物證,紀綱派人賠付銀子時還有壹封蓋著他私印的公文,草民告到蘇州府衙門,蘇州府卻不敢接狀,草民為了給舍妹壹個清白,不得已孤身入京,當街攔駕,求大人主持公道,還世間朗朗乾坤!”
  “把狀紙和公文給本國公看看。”
  柳公明雙手捧過頭頂,侍衛將它們接過,遞到蕭凡手中。
  蕭凡凝目看了片刻,嘴角漸漸浮上壹抹冷冷的笑容。
  扭頭吩咐侍衛將柳公明和相關證人馬上安排到秘密的地方保護,然後蕭凡緩緩放下了轎簾,國公儀仗繼續朝前走去。
  經過柳公明身邊時,轎中淡淡丟下了壹句話。
  “柳公明,妳的狀紙,本國公接了!”
  接了狀紙的當天下午,壹臉蒼白的紀綱進了蕭府。
  蕭府前堂,紀綱擦著滿頭大汗,嘴角卻擠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蕭凡似笑非笑的揚了揚眉:“來送錢?”
  “啊?”紀綱被蕭凡的直白嚇得大驚失色,接著慌忙搖頭:“國公爺玩笑了……”
  蕭凡眼中泛上失望黯淡之色,淡淡道:“哦……那妳是來告狀?”
  提起“告狀”二字,紀綱像被人踹了壹腳似的跳了起來,又立馬坐了下去,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
  “告……告誰的狀?下官並無告狀之意……”
  蕭凡的笑容若有深意:“本國公還以為紀大人受了什麽冤屈,來向我告狀伸冤呢……”
  紀綱神色愈發不安,擦著冷汗陪笑道:“國公爺越來越風趣了,下官無冤無災,沒事告什麽狀呢,呵呵……”
  蕭凡哈哈壹笑,道:“無冤無災就好,人活著就圖個舒坦無憂,紀大人妳說對不對?”
  紀綱神情帶著幾分惶然道:“國公爺所言甚是。”
  蕭凡洞若觀火,深知紀綱登門的目的,柳公明的那張狀紙對紀綱來說,不啻於壹顆核彈爆炸,後果非常嚴重,換了別的官員接了狀紙,紀綱或許可以用權勢彈壓下去,可偏偏接狀紙的卻是蕭凡,這下紀綱沒辦法了,只能登門軟語相求。
  蕭凡現在心情很不錯,就好像賭牌九時以為抓了壹副憋十,誰知翻過來壹看,竟是壹對雙天至尊,莊閑通殺的絕世好牌,冥冥中自有天意,陰差陽錯間,朝爭的主動權漸漸回到了蕭凡的手中……
  二人積怨久矣,連寒暄客套都說得假惺惺,於是二人幹脆住口不語,蕭府前堂壹陣死寂。
  良久,蕭凡閉上眼,嘴角露出壹絲淺笑。
  “天生麗質,嗯,果然是天生麗質……紀大人很不錯呀。”
  紀綱壹楞,愕然道:“國公爺在說下官嗎?您謬贊了,下官哪裏擔得起天生麗質的稱贊。”
  蕭凡睜開眼,眼神帶著幾分鄙視的瞧著紀綱,不滿道:“紀大人倒真不客氣,妳覺得妳這模樣當得起天生麗質嗎?妳充其量也就天生勵誌而已……”
  紀綱幹笑道:“國公爺的意思是……”
  “本國公是說紀大人的眼光不錯,今日我調了宮中畫師所繪的秀女圖,蘇州柳氏果然是天生麗質,美艷不可方物……”
  紀綱臉色唰的壹下變得慘白,撲通壹聲跪在蕭凡面前,顫聲道:“國公爺莫聽那些刁民構陷之辭,下官奉旨選秀絕不敢徇私,更不敢截留秀女,私納府中,求國公爺明鑒!”
  蕭凡嘿嘿笑道:“紀大人的話,好深奧啊……本國公怎麽壹句都聽不懂?”
  紀綱語氣中帶了幾分哀求:“國公爺明鑒,國公爺……開恩!往後下官願聽國公爺差遣,朝中與您守望相助,壹絲壹毫不敢忤逆……”
  蕭凡並不答話,只是瞧著紀綱微笑,笑容中的冷意如冰霜覆地,令人遍體生寒。
  紀綱伏在蕭凡腳前,身軀陣陣顫抖,等待蕭凡的最後宣判。
  良久,蕭凡道:“罷了,此事暫且擱下,本國公最近很忙,暫時沒空理會那些俗事……”
  紀綱聞言大喜,立馬識趣的道:“關於遷都壹事,下官願鼎力支持國公爺!”
  蕭凡露出滿意的笑容,笑道:“紀大人頗識大體,本國公甚為欣賞。”
  紀綱心頭壹松,渾身如同虛脫般癱軟下去。
  有了蕭凡這句話,紀綱知道自己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剛剛輕松下來,誰知蕭凡又壹句話,將紀綱的心提到了半空。
  “不過……除了遷都,本國公最近還有壹些別的煩惱事……”蕭凡眉頭深擰道。
  紀綱心壹緊,卻毫不遲疑道:“國公爺盡管吩咐,下官願為國公爺分憂。”
  蕭凡擡頭瞟了紀綱壹眼,慢悠悠的道:“本國公俸祿微薄,又是出了名的不貪墨不受賄,進項少得可憐,但偌大的國公府開銷甚巨,近來常常入不敷出,本國公甚為煩惱……”
  紀綱面孔抽搐:“……”
  蕭凡嘆了口氣,接著道:“……堂堂國公府,竟寒酸落魄成這樣,事實如此,說出去誰信?”
  “確實沒人信……”
  “嗯?”
  “啊!下官失言,國公爺您繼續……”
  蕭凡嘆息道:“家裏開銷越來越大,本國公在外面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我與家人妻子夜裏連蠟燭都舍不得多點,實在是艱難度日呀……”
  紀綱呆滯的眼神盯著蕭凡手指上那只碩大的名貴冰心翡翠金戒指,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跳動:“艱……艱難度日?”
  蕭凡點點頭,壹臉嚴肅正經的直視紀綱,肅然道:“艱難度日!”
  紀綱發出類似嗚咽般的笑聲,臉上壹陣紅壹陣青。
  這壹刻他真的很想沖到蕭凡面前,拎起他的前襟使勁搖晃,然後聲嘶力竭的對他大吼:狗娘養的王八蛋!妳知道老子已經被妳敲詐得家徒四壁,壹貧如洗,只差沒賣房子了嗎?妳現在居然跟老子說艱難度日?誰比誰艱難?
  前堂壹片沈默,良久,紀綱低沈而痛苦的聲音傳入蕭凡耳中。
  “下官……願為國公爺分憂。”
  “啊!紀大人,這怎麽好意思呢?本國公愧受了,……要不要寫欠條?”
  “……不用!”
  右都禦史景清府。
  紀綱神情頹然的走進景府的花廳,景清楞了壹下,急忙站起身拱手道:“紀大人突蒞寒舍,是否有事?”
  “沒……沒什麽大事。”紀綱澀然道。
  景清想了想,然後笑道:“想必紀大人為了朝爭之事而來,大人勿憂,下官已說動六部幾位侍郎,還有大理寺,太仆寺等幾位少卿,明日早朝之上必給蕭凡淩厲壹擊……”
  “景大人,本官今日來並非為此事……”
  景清又壹楞,然後笑道:“那紀大人必是為吏部吳侍郎而來,大人勿憂,下官昨日給吳侍郎送去了五千兩銀子,他收下了,咱們從此在吏部也占了壹席之地……”
  “景大人,本官也非為此事而來……”
  景清看著紀綱,疑惑道:“紀大人今日怎麽了?妳到底為何事而來?”
  紀綱嘴角抽搐了壹下,語氣低沈而悲痛道:“我……我來借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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