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這門學問世上獨有

　　悠閑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當方醒看到馬蘇出現在清掃莊子的人群中時，他點點頭，把他招了過來。
　　馬蘇低著頭，手裏拿著掃帚，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方醒的面前。
　　方醒看著他身上的單衣，就問道：“覺得自己丟臉了嗎？”
　　馬蘇先點頭，又搖頭，“不，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是該照顧好自己的母親，不然那書就白讀了。”
　　“孺子可教！”
　　方醒贊賞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晚點到我書房來，我看看妳的見識怎麽樣。”
　　真的？
　　馬蘇驚喜的擡頭，要知道方醒可是少年中舉，如果不是受到方鴻漸的拖累，也許此時的他早就已經為官了。
　　如果有這麽壹個老師教導自己，那麽科考的把握會更大。
　　不過方醒接下來的話讓馬蘇有些發蒙。
　　“我不會教妳科考的事，四書五經也不談，如果妳對雜學有興趣，那就來吧。”
　　方醒轉身就走，他希望馬蘇能跟來。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裏，方醒總是有些危機感。而能克制危機感的，也只有壯大自己的實力。
　　“如果教幾個徒弟，等他們走上仕途之後……”
　　馬蘇呆呆的站在那裏，壹直在旁聽的方傑倫有些羨慕地說道：“還不趕緊去？少爺這是想教徒弟呢！”
　　“可是我還沒幹完呢。”
　　這幾天的活是按天算的，要是早退的話，別說是三斤面粉，壹兩都沒有。
　　想起昨天吃的餃子，馬蘇心中有些難言的羞愧。
　　我墮落了嗎？
　　方傑倫笑道：“快去，跟著少爺還會缺了妳的東西？”
　　方醒到了書房，丫鬟奉上茶水，伴著清晨的陽光，讓人心中生出萬籟此俱靜的悠閑。
　　手中無意的把玩著鎮紙，方醒卻在想著自己應該怎麽走下面的路。
　　混吃等死？
　　那樣也不錯，可自己無權無勢，壹旦被權貴盯上，奪產都是輕的。
　　可科舉的這條路已經不能走了，也就斷絕了自己的前程。
　　正想著，無意中擡眼就看到了有些拘束的馬蘇，方醒就指著對面說道：“坐吧。”
　　看到馬蘇沒坐，方醒也不以為意地說道：“妳想學什麽？四書五經就別想了。”
　　馬蘇聞言就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那您能教我什麽？”
　　方醒瞅了壹眼桌子上那幾本自己編寫出來的教材，笑容可掬地說道：“我能教妳經世之學，讓妳不做傻子。”
　　馬蘇有些別扭地說道：“可是我也不笨啊！”
　　方醒指指天空，神秘莫測地問道：“妳知道為什麽會打雷嗎？妳知道為什麽會下雨嗎？”
　　“妳知道地龍為什麽會翻身嗎？”
　　壹連串的問題讓馬蘇有些應接不暇，他抓抓後腦勺，有些倔地說道：“那您知道嗎？”
　　方醒笑的得意，“我當然知道。”
　　“那我學。”
　　能學到這等高深的學問，馬蘇覺得自己不應該錯過。
　　方醒躊躇滿誌的看著這個有些叛逆心理的娃，說道：“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今日我就讓妳開開眼。”
　　馬蘇看著方醒找來壹只煮熟的雞蛋，然後很熟練的把雞蛋剝殼，光潔的雞蛋就擺在桌子上。
　　“這是……”
　　“這是玻璃杯。”
　　馬蘇瞪大了眼睛，心中無比的震驚。
　　這會兒已經有了琉璃，不過透明度很差，如果方醒手中的這個玻璃杯被人看到的話，大概會引發壹起血案。
　　方醒拿雞蛋在玻璃杯的上面比試了壹下，然後又叫來丫鬟，倒了壹杯燙水進去。
　　等杯子外面摸著都滾燙後，方醒把水倒幹凈，然後把比杯口粗壹截的雞蛋放在杯口上，擡頭問馬蘇：“妳覺得這個雞蛋能自己下去嗎？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落到杯子裏去。”
　　馬蘇搖搖頭，還沈浸在這個透明的玻璃杯中。
　　“叩叩叩！”
　　方醒敲擊著桌子，讓馬蘇仔細看著雞蛋。
　　“過來壹點。”
　　馬蘇湊到了桌子前面，看到玻璃杯的內壁上開始凝結水珠了。
　　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讓馬蘇使勁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雞蛋，雞蛋怎麽自己下去了？”
　　馬蘇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顛覆了。
　　雞蛋下去的速度不快，可卻很穩定。
　　“噗！”的壹聲後，雞蛋已經落到了杯底。
　　馬蘇看著那只雞蛋，急促地問道：“方公子，這個是幻術嗎？”
　　方醒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裝了個逼，“不，這是科學。”
　　“科學是什麽？”馬蘇懵懂的問道。
　　“科學就是能解釋天上為什麽會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也能解釋地龍翻身，基本上這世上就沒有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方醒撫摸著並不存在的胡須，壹副諄諄教導的靈魂工程師模樣。
　　馬蘇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我三日還得去鎮上學習壹天，時間有些緊。”
　　這年頭科舉就是窮人唯壹翻身的渠道，所以方醒不準備斷絕馬蘇的這條路，他淡定地說道：“我這裏有些過往的筆記和書籍，閑下來妳自己抄壹份回去，不要問我，自學。”
　　方醒壹臉的不自在，馬蘇馬上就躬身說道：“是，小子知道了。”
　　在莊子裏誰都知道壹件事，那就是方醒因為受到自己父親的牽連，已經不能參加科舉了。
　　馬蘇心中有些遺憾，他覺得方醒是何等的斑斑大才，可惜卻受累於父輩，怪不得現在連四書五經都不願提及。
　　等馬蘇走了之後，方醒伸了個懶腰，喊道：“小白。”
　　小白神奇的跑了進來，拎著裙子的動作看著特別有味道。
　　“少爺，您叫我？”
　　那眨巴著的大眼睛讓方醒有壹瞬間的失神，隨即他就說道：“告訴花娘，中午我要吃涼面。”
　　涼面很好弄，把面條在鍋裏煮大半熟，然後拿出來用井水澎壹下，再加上調料，就是壹頓美味。
　　方醒拿出壹個玻璃瓶，裏面的東西看著有些奇怪，像是油浸泡著什麽。
　　老幹媽啊！風靡全球的佐餐美味。
　　“來來來，這是雞丁辣椒，加壹點更好吃。”
　　面條看著有些白慘慘的，等油辣椒下去壹攪拌，頓時那紅色就讓人胃口大開。
　　“夫君，這是什麽？”
　　張淑慧看著方醒碗中的辣椒，有些好奇的問道。
　　方醒的臉上浮起了壹絲壞笑，挑唆道：“殊惠，妳加壹點試試，保證讓妳胃口大開。”
　　“小白，妳也來。”
　　方醒用筷子挑了些辣椒醬，放進了小白的碗裏，然後鼓勵道：“試壹下，保證妳下午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