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禍事了!
楚漢爭鼎 by 寂寞劍客
2018-7-13 19:09
“項羽?!”呂澤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沈聲道:“項羽早就在烏江邊自刎,首級都已經由中山侯呂巖獻給大王了,又怎可能還在人世?還有西楚上將軍龍且以及範增,也都已經死去多年了,又怎麽可能死而復生?”
“小人也是不知。”門下小吏只能苦笑。
“成臯令派來的信使呢?”呂澤道:“他在哪裏?”
“信使勞累過度,又加上受了不小的驚嚇,已經昏死過去了。”門下小吏道:“不過這會應該已經救醒了。”
“走!”呂澤道:“去看看。”
當呂澤帶著郡丞、郡尉以及幾個屬官走進門房時,那信使才剛剛醒轉。
見過呂澤,那信使又伏地慘然道:“郡守大人,大事不好了,滎陽、廣武、成臯、京邑還有索邑都丟了,敖倉也失守了!”
呂澤凜然道:“敖倉真失守了?”
“真失守了。”信使連連點頭道:“被項羽大軍給占了!”
“胡說八道!”呂澤厲聲喝斥道:“項羽已死,又怎麽可能復生?”
“大人,真是項羽!”信使指天劃地,賭咒發誓道:“小人看見了,許多人都看見了,就是我家大人也是看得真真的,那模樣,那氣概,還有烏金甲、烏騅馬,還有那把烏光閃閃的大鐵戟,除了項羽再沒別人!”
“可項羽不是已經死了嗎?”呂澤不禁也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小人又哪知道啊?”信使苦笑道:“沒準在烏江邊自刎的是假項羽呢?”
“妳怎麽知道烏江邊自刎的是假項羽?”呂澤皺眉道:“說不定這個才是假的呢?”
“小人也不知道哪個項羽是真,哪個是假呀?”信使再次苦笑道:“可是,這天底下除了項羽,除了範增,除了龍且,還有誰能在轉瞬之間襲取敖倉,又在翻手之間連下滎陽、廣武、成臯、京邑、索邑五城?”
“這個……”呂澤聞言頓時悚然。
是啊,這天底下除了項羽,還有誰能在壹天之內連下敖倉外加滎陽五城?
而且,敖倉令陳豨可是呂澤舉薦給劉邦的,對於陳豨的能力,呂澤還是相當清楚的,此人不僅喜歡養士,能力也頗為出眾,更難得的是心思縝密,行事也極為謹慎,再加上敖倉又有堅城可以據守,既便是十萬大軍來犯,急切間也未必能拿下敖倉!
然而現在,敖倉卻真真切切讓人給拿下了,難道……真的是項羽?!
想到這裏,呂澤不禁倒吸了壹口冷氣,真要是項羽引軍來襲,那楚軍這次可真是把整個天下都騙過了,這難道是楚軍的壹個驚天陰謀?!難道項羽沒死,範增也沒死?楚軍這是要調開諸侯聯軍,然後趁虛直搗關中?
真要是這樣,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頓時間,呂澤連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當即回頭吩咐郡尉道:“陳大人,請即刻關閉洛陽城,禁止任何人等進城,也不許任何人出城!同時加派軍卒上街巡邏,壹旦發現有人上街滋事,則立斬不赦,再派譴快馬曉令各縣各城,嚴加防備!”
呂澤的腦子還算清醒,為人也頗有自知之明,心道如果真是項羽引軍來犯,那麽他要考慮的就不是怎樣收復敖倉,而是如何守住三川郡了!當然,暗中派人加緊偵查,確定究竟是否真是項羽引軍來犯,也是很有必要的。
“諾!”郡尉轟然應諾,當即領命去了。
呂澤又匆匆返回書房,以最快的速度寫好壹封書簡,又將書簡拆散分成三支,然後分別交與門外待命的三名親兵,叮囑道:“挑最好的快馬,分走三路將書簡送到淮南,記住,定要當面交給漢王或者張良、陳平兩位先生!”
“諾!”三名親兵轟然應諾,接過書簡去了。
目送三名親兵的身影遠去,呂澤又發了會呆,最後才輕輕搖頭道:“楚軍來勢洶洶,只怕又要有壹番惡戰了……”
……
幾乎是同時,陳郡、碭郡、東郡以及穎川郡的郡守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各郡郡守無壹例外,全都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不過這也難怪,實在是西楚霸王項羽,還有範增、龍且的威名太盛了,龍且可是與樊噲、灌嬰齊名的猛將,範增更是與張良齊名的絕世智者,至於項羽,那就更不用多說了,除了漢王齊王,誰能是他對手?
跟呂澤壹樣,也有郡守懷疑這會不會是碭郡的楚軍余孽在裝神弄鬼?
可懷疑來懷疑去,卻沒壹個郡守敢斷言這不是項羽,更沒人敢掉以輕心!
請想象壹下,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襲取敖倉,又能在翻手之間連下滎陽、廣武、成臯、京邑、索邑五城的,這天底下又能有幾個?僅憑碭郡、三川郡交界處活動的幾百楚軍余孽,又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石破天驚的壯舉?
項羽,只能是項羽!除了項羽,還能有誰?!
面對項羽、範增、龍且的赫赫兇威,各郡守又都只有三兩萬老弱殘兵,他們根本連出兵試探壹下楚軍虛實的勇氣都沒有,壹邊加緊守城,壹邊以八百裏加急向淮泗告急,請求劉邦或者彭越速領大軍,火速回援!
……
淮泗大地已經進入了雨季,從半個月前開始,老淫雨就再沒停過!
彭越去軍營裏巡視了壹圈,再回到大帳時渾身都已經濕透了,剛在幾個姬妾的服侍下換好幹爽的衣袍,蒯徹也是衣衫盡濕地走了進來。
兩人落座,早有侍婢奉上了熱氣騰騰的姜湯。
蒯徹也不客氣,端起姜湯壹飲而盡,又問彭越道:“大王,情形如何?”
“情形不太好,或者說是很不好。”彭越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道:“我軍在這裏壹呆便是月余,既無戰事,又不撤兵,再加上這天氣又是連下陰雨,惹人心煩,將士們都已經是怨聲載道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會出事。”
“這就是了。”蒯徹壹拍雙手,說道:“大王,再這樣下去,梁軍早晚會軍心渙散!而且項羽的楚國大軍都已經覆滅了,就剩下幾千殘兵又能翻起多大的風浪?隨便留幾萬兵馬守住大別山四周不就行了,又何必勞動各路諸侯五十萬大軍在此困守?”
“唉。”彭越嘆息道:“我又何嘗不想回大梁,可問題怎麽跟漢王說呀?”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蒯徹不以為然道:“梁軍思歸,大王據實說不就行了?”
“妳說得倒是容易。”彭越擺了擺手,苦笑道:“漢王仁義,又是天下諸侯之首,有號令天下之權柄,我若不遵其號令,便是不仁;更何況漢王待我不薄,既封我為梁王,又給我許多城池土地,我若棄漢王而去,豈不是不義?不妥,不妥!”
“大王此言差矣……”蒯徹揖了壹揖,正要反駁時,帳簾忽然被人猛然掀開。
彭越、蒯徹急扭頭看時,卻是大將劉寇闖了進來,不及見禮就急聲稟道:“大王,禍事了!禍事了!”
“怎麽了劉寇,出什麽禍事了?”彭越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高興,這個劉寇,都已經是統帥上萬大軍的大將了,怎麽還跟個小兵卒子似的咋咋呼呼?妳說妳這麽個德性,叫我怎麽放心把梁國大軍交給妳?
劉寇喘了口氣,急聲道:“大王,碭郡長剛剛譴快馬來報,說是項羽已經帶著五十萬大軍襲了敖倉,又令龍且、範增等人在壹天之內連下滎陽、廣武、成臯、京邑、索邑五城!現在,楚軍正在整頓兵馬,眼看就要兵逼大梁,席卷整個梁地了!”
“嗯?!”彭越失聲道:“項羽?!五十萬大軍?!”
蒯徹也難以置信地道:“劉將軍,妳沒聽錯吧?真是項羽?!”
“沒錯,末將聽得很清楚,就是項羽!除了項羽,還有誰能在壹天之內連下六城?”劉寇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慘然道:“大王,我們趕緊回大梁吧,要不然整個梁地就全讓項羽給占了,到時候咱們可就跟英布壹樣,變成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了!”
“妳妳妳,妳胡說!”彭越拍案而起,厲聲道:“項羽死了,他已經死了!”
“大王,妳還不知道嗎?死的那個項羽多半是假的!”劉寇慘然道:“真的項羽只怕早就已經偷偷回了彭城,趁咱們枯守淮泗的機會,已經在暗中召集了各地舊部,現在眼看著就要席卷整個梁地了,大王,回吧!”
彭越霍然回頭,死死地盯著蒯徹不語。
蒯徹壹時間也判以判斷此事真假,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梁軍回師的好借口,當下沖彭越重重地點了點頭。
彭越當即扭頭沖帳外大吼道:“備馬,趕緊給老子備馬!”
第68 回師梁地
齊國大將灌嬰昨天剛給劉邦進獻了壹頭麋鹿,劉邦壹大早就讓廚子給殺了,這會肉已經燉好,便請了張良、陳平前來大帳,壹邊喝酒吃肉,壹邊聊天解悶,話說最近這半個多月可著實把劉邦給悶壞了,甚至對戚夫人的翹袖折腰舞也是興致大減。
這會,劉邦正捧著條鹿腿吃得滿嘴流油,壹邊連聲稱贊鹿肉好吃。
張良、陳平的吃相就要比劉邦這市井無賴斯文多了,君臣三人正吃得不亦樂乎,夏侯嬰忽然大步走了進來,作揖稟報道:“大王,碭郡郡丞信使求見!”
碭郡屬於梁國,郡守、郡丞、郡尉等官員自然是彭越任命的,只是誰也不知道,碭郡郡丞其實早就被劉邦給暗中收買了,所以,當彭越接到碭郡郡守急報時,碭郡郡丞的信使也同時趕到了劉邦大營,至於三川郡守呂澤的信使,由於隔得遠,這會還在路上呢。
“碭郡郡丞信使?”劉邦揮了揮油孜孜的右手,大大咧咧地道:“妳叫他進來。”
夏侯嬰領命而去,不壹會便又領著個衣衫盡濕的信使走了進來,那信使仆地跪倒,又將背上的包裹解下雙手高高捧過頭頂,然後慘然稟道:“大王,大王哪,項羽已經帶著楚國大軍占了敖倉、滎陽、成臯、廣武、京邑、索邑六城,碭郡也已經危在旦夕了!”
“什麽?項羽?!”
“敖倉六城都丟了?!”
坐在下首的張良、陳平面面相覷,都不敢相信。
劉邦也是猛可裏吃了壹驚,剛剛送進嘴裏的壹大塊鹿肉便猛然滑進了喉籠,又壹下卡在了咽喉上,既下不去也上不來,這家夥把劉邦給噎的,只片刻功夫,劉邦便已經臉色發紫,兩眼凸出,又手舞足蹈了幾下,便仆地摔倒在了席上。
張良、陳平這才發覺不對,趕緊搶上前來將劉邦扶起。
夏侯嬰也大步搶上前來,照著劉邦的背心就是兩巴掌,劉邦這才:“噗”的壹聲將卡在喉籠裏的鹿肉給吐了出來,來不及喘口氣,劉邦就又爬著轉過身來,緊緊抓著張良、陳平的衣袖,連連驚叫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項羽沒死?項羽他還沒死?!”
不怪劉邦這樣吃驚,楚漢相爭,五年纏戰,劉邦實在是吃了項羽太多苦頭,這次好不容易在垓下把他給打敗了,還逼得項羽自刎烏江,原以為項羽就這麽過去了,不曾想,現在突然有人跑來跟他說,項羽沒死,還帶著大軍占了敖倉,這還得了?
“大王放心,大王盡管放心,項羽死了,項羽肯定是死了!”張良連連安慰道:“連項羽的首級現在都已經爛在壽湖底了,他又怎麽可能死而復生?這事呀,肯定是別人冒充項羽的名義幹的,無論如何,這事都不可能是項羽幹的!”
陳平也道:“是啊大王,襲取敖倉的絕對不會是項羽。”
“哦,不是項羽啊。”劉邦這才松了口氣,釋然道:“我就說嘛,項羽都已經死了,又怎麽可能死而復生?”
說此壹頓,劉邦又蹙眉問張良道:“不過子房,敖倉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張良跟陳平交換了壹記眼神,搖頭道:“大王,臣也說不好。”
這事的確不好判斷,張良、陳平雖然智計過人,卻也不可能知道千裏外的事情。
劉邦摸了摸唇上那兩撇漂亮的小胡子,忽然說道:“子房,咱們該不會是中了項莊小兒的金蟬蛻殼之計了吧?”
“這不可能。”張良斷然道:“絕無可能!”
陳平也道:“大王多慮了,臨江國那邊至今還沒有楚軍犯境的消息傳過來,不出意外的話,項莊的楚軍殘部只怕已經潰亡深山之中了。”
張良、陳平雖然厲害,卻畢竟不是神仙,他們也是要受到思維定勢所局限的,他們沒有進入深山老林中實地考察過,自然也不知道山中有竹有河,正好可以紮筏順流而下,也就想不到項莊、尉繚竟然真能上演壹出金蟬蛻殼的好戲!
“那麽……”劉邦又道:“襲取敖倉的又會是誰?”
“是呀,襲取敖倉的又會是誰呢?”陳平也低聲附和道:“敖倉令陳豨可是呂澤大人舉薦的,此人在魏地也頗有名聲,應該不是個平庸之輩,而且敖倉天險,又有滎陽、廣武、成臯、京邑、索邑為其護城,急切圖之,又談何容易?”
“是呀,襲取敖倉的又會是誰呢?”劉邦連連點頭道。
“大王,是誰襲了敖倉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張良卻嘆了口氣,又幽幽地說道:“敖倉壹失,我軍糧道就被人截了,此消息壹旦傳開,各路聯軍必定會軍心震動,再加上淮泗又是連日陰雨,各國將士全都軍心思歸……”
陳平神情微動,接著說道:“更糟糕的是,碭郡不穩,梁王彭越又豈會坐視不顧?不出意外的話,彭越只怕也已經得到消息,這會應該已經往大王這裏來辭行了!”
“彭越要來辭行?他要引兵回梁國?”劉邦壹下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張良點了點頭,默然不語,這個突發情況,壹下子就把漢王的全盤計劃給擾亂了,壹旦梁王彭越引軍回救梁地,其余各路諸侯勢必也會紛紛效仿,到時候劉邦又拿什麽阻止?壹旦這些諸侯王都回了封地,漢王再想把他調出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子房,彭越果真來辭行,我該怎麽辦?”劉邦急道:“放他回去?”
“那怎麽行?”張良斷然搖頭道:“大王,這時候放任彭越獨自回師梁地,可就是縱虎歸山了,今後再想收他的兵權,可就難了。”
“那麽……”劉邦咬了咬牙,沈聲道:“現在就奪了他的兵權?”
劉邦市井無賴出身,行事壹向也是極為狠辣,他相信,只要韓信站在他這邊,既便強行奪權,各路諸侯也絕對不敢鬧事,至於韓信,劉邦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目前,韓信絕對是他劉邦麾下最忠實的壹條走狗!
張良沈吟片刻,說道:“現在奪權,有利也有弊,如何取舍,就憑大王了。”
說罷,張良又仔細分析道:“如果現在就強行奪權,大王有齊王鼎力支持,各路諸侯既便心有怨憤,也絕對不敢鬧事,可在各路諸侯返回封地之後,必定會招兵買馬,如果大王能夠迅速撲滅各地的楚軍余孽,各路諸侯也就成不了什麽氣候!”
劉邦皺了皺眉,又道:“如果不能迅速撲滅楚軍余孽呢?”
張良嘆了口氣,答道:“如果不能迅速撲滅楚軍余孽,則各諸侯王必定會群起反叛,甚至還可能跟楚軍結成同盟,聯手攻伐大王!”
劉邦又道:“那麽子房以為,各地的楚軍余孽能否迅速撲滅?”
“這個……臣也是不敢斷言。”張良如實回答道:“必須到了梁地,探清楚軍虛實之後才能得出結論,臣若妄言決斷,那就是誤導大王了。”張良雖然沒有明說,但言下之意就是迅速撲滅楚軍余孽的把握不大。
劉邦想了想,忽然目露兇光,獰聲道:“要不,幹脆把他們都殺了?”
張良驟然打了個冷顫,急道:“大王不可,大王真要是殺了各路諸侯,只怕連齊王都要背棄大王了!”
劉邦攤了攤手,苦笑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妳說該怎麽辦?”
張良沈吟片刻,提議道:“為今之計,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大王不妨留下周殷、靳歙、李左車主持淮泗大局,繼續圍困項莊殘部,大王則以大義名份動員各路諸侯同赴梁地,協同梁軍壹起討伐楚軍余孽,待到了梁地之後,再徐圖後計。”
劉邦皺了皺眉,說道:“把周殷留在九江郡,這能行嗎?”
周殷叛楚歸漢,原本就很勉強,真要是把他留下來,將來再叛漢怎麽辦?
張良嘆息道:“大王,九江郡是周殷根基所在,這時候如果派別人留守九江,而把周殷的大軍調往梁地,他心裏又會怎麽想呢?”
“是啊。”陳平也道:“這麽做還能顯得大王仁義。”
“關鍵是周殷容易對付,又有靳歙、李左車擎肘,他成不了什麽氣候。”張良又道:“可如果讓淮南王英布留在九江,則要不了半年,九江郡只怕就要成為獨立王國了,大王再想調出淮南大軍,那就難如登天了。”
張良這話才是真正的關鍵,論能力以及威望,周殷可比英布差遠了。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劉邦點頭,又道:“如果各路諸侯不願去,又怎麽辦?”
張良道:“各路諸侯以齊王兵力最多,功勞也最大,大王最好去壹趟齊王大營,只要齊王表態支持,其余各路諸侯諒也不敢反對。”
劉邦點點頭,當即扭頭喝道:“夏侯嬰,快去準備馬車!”
話音未落,夏侯嬰便進來稟報道:“大王,梁王彭越來訪!”
“得,來得還挺快。”劉邦沒好氣道:“那就叫他跟我壹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