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番外/中秋節

　　這是寄恩和寄朗來到大家庭裏的第三個中秋節，但去茶園過節的前夜，兩個小寶貝又相互耍了點小脾氣。
　　寄恩的五官越來越像許姿，尤其是那雙葡萄般圓圓的眼睛，水靈靈。除了長相像她，愛美這點，小小年紀見雛形。
　　只是去茶園呆壹晚，她就嚷嚷要帶三條裙子。
　　許姿跪在地毯上摸摸寄恩的腦袋：“恩恩，妳告訴媽媽，妳為什麽要帶三條裙子呢？”
　　寄恩粉嘟嘟的臉頰，能萌化大人的心：“我想拍照。”
　　“拍照也不要帶三條呀。”
　　“我想嘛。”
　　小可愛壹嘟嘴，誰能拒絕得了呢。
　　但弟弟寄朗完全隨了俞忌言，冷淡少語就罷了，還毒舌，總喜歡冷不丁的刺姐姐。
　　他坐在地上玩小火車，滑動著車輪，說：“妳又不是大明星。”
　　寄恩還有壹點像極了許姿，就是嬌氣。她就是住在城堡裏的小公主，不容許別人說自己，又被弟弟說了壹句，她眼裏的淚像珍珠壹樣掉。
　　壹時間，悅庭府裏都是寄恩的哭聲。
　　壹般周末，許姿都會讓阿姨回家，她和俞忌言自己帶，但每次遇到兩個孩子鬧矛盾，她真是壹個頭兩個大，她發現自己真不是什麽有耐心的媽媽，也會煩自己為什麽會懷上龍鳳胎。
　　“怎麽了？”
　　見完客戶的俞忌言恰好回到家中，車鑰匙還沒放，寄恩就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抱住了她的大樹，裙子上、白絲襪上都是淚。
　　“爸爸……爸爸……”
　　寄恩都不用細說，只用委屈的哭哭，俞忌言就知道出了什麽事。
　　許姿轉身去收拾他們的衣物，壹副不想管的樣子。而寄朗默默玩著自己的車車：“爸爸，妳就是太寵她了，她才會遇到壹點問題就哭。”
　　那誰叫女兒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呢，俞忌言把寄恩抱到了書房的椅子上，讓她把剛剛發生的事都說了壹遍。
　　他半蹲著，捏著寄恩軟乎乎的小手：“那恩恩覺得自己是不是大明星呢？”
　　“嗯。”寄恩臉都鼓了起來，含著豆大顆的眼淚點頭：“恩恩是……大明星……很漂亮的那種……”
　　俞忌言笑容輕柔，手掌撫上她的頭：“既然認定自己是大明星，那為什麽弟弟隨口說妳壹句，妳就要哭呢。”
　　寄恩撅嘴，答不出來。
　　從桌上扯了幾張紙巾疊好，俞忌言溫柔地替寄恩擦拭著淚，做了父親後，他脾氣溫和了太多。
　　他認真的說給女兒聽：“恩恩，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外公外婆、爸爸媽媽還有奶奶那樣，天天對妳說好聽的話。但是如果妳覺得自己是公主，是大明星，妳就不要隨隨便便的被氣哭，那樣，他們就得逞了，是不是。”
　　“嗯。”寄恩自己擦了擦淚，笑了。
　　隨後，俞忌言把寄朗叫了進來，寄朗抱著咪咪坐到了沙發上。
　　“過來。”對兒子，他相比較下更嚴肅。
　　寄朗放下咪咪，聽話的走了過去。
　　俞忌言摟著他，問：“妳為什麽說姐姐不是大明星？”
　　寄朗：“大明星是電視裏那些演戲唱歌的。”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麽單純。
　　俞忌言另只手摸著寄恩的肩：“那姐姐是不是家裏的大明星？”
　　“是。”寄朗點頭。
　　教育兒子，俞忌言通常會更費心：“姐姐和媽媽是家裏的女孩子，也是我們家裏的大明星，我們兩個男子漢，是不是應該好好愛她們，不能讓她們掉眼淚。”
　　寄朗誠懇點點頭：“恩，寄朗知道錯了。”
　　立刻，他朝寄恩伸出手：“姐姐，對不起。”
　　寄恩也不扭捏，兩只小小的手就這樣握上了，忽然，樂呵的笑了起來，抱起咪咪蹦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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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俞忌言要先哄完兩個孩子才去洗漱。說來也怪，姐弟倆都特別粘爸爸，他有時候覺得，這可能是對他童年缺失的壹種彌補。
　　兩只軟糯的身子趴在他的身邊，和他壹起看著pad裏的動畫片。
　　姐弟倆，感情好的時候拆都拆不開。
　　“恩恩，要不要刷牙？”
　　許姿拍了拍寄恩的屁屁。
　　“嗯……不要……”寄恩扒著俞忌言的胳膊：“我還想聽爸爸說壹個故事。”
　　許姿又拍了拍寄朗的屁屁：“妳呢。”
　　寄朗也搖頭：“我也想聽爸爸講故事。”
　　壹道灼熱的視線從兩個孩子的縫隙間穿過，許姿看到俞忌言朝自己挑了挑眉。
　　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了，俞忌言將剛準備躺下的許姿直接橫抱起，疾步走出了房間。
　　“幹嘛去？”
　　“去我們的秘密基地。”
　　他們的秘密基地是，書房。
　　因為孩子，書房裏那些淫穢的片子都藏了起來，屋裏大多數都是童稚的玩具，弄得此時他們正在做的事，竟有壹些羞恥。
　　許姿跪坐在俞忌言身上，吊帶裙被他扯到了腰間，豆腐般的白奶被他揉紅。她撐著他的雙肩，不停地擡臀，小穴被粗紅的陰莖插得酸脹開來，想叫得時候，會下意識看看門是否關緊。
　　“好煩啊，都不敢大聲叫……”
　　俞忌言吻了吻她的鎖骨，下面兇猛地往上頂，喘著粗氣，說：“新房在裝修了，三樓的花園書房，留給妳叫。”
　　“啊……啊……”又兇又重的頂入，許姿都被撞走出了哭腔，抱住了俞忌言，沒力氣去動了，任由他操弄自己。
　　許姿貼在他的頸窩邊，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老公，我還是好喜歡和妳做愛。”
　　她的耳邊落下了三個熾熱的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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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是中秋節。
　　兩家人都去茶園過節，或許是喜事進家門，許姿生下龍鳳胎的那壹年，許老的身體忽然有所好轉，至少還能在堅持壹兩年。
　　寄朗和寄恩說要坐外婆的車，於是，俞忌言和許姿有了短暫的二人世界。
　　而壹路上，他們聊起的是壹個久違的人。
　　後來的韋思任，答應了紀爺兒子的幫忙，讓自己的事業起死回生，他再次享受著名利場裏的紙醉金迷，而他在半年前被這幫富豪擺了壹道，頂包入獄，被判刑五年零六個月。
　　許姿望著車窗外那片蔥郁的茶園，她還是會想起韋思任在少年時期的模樣，幹凈的面容，澄澈的目光，意氣風發的笑容。
　　還有那壹句對理想的宣誓。
　　“許姿，我壹定會好好讀書，未來我壹定會做做壹名優秀且正義的人民檢察官。”
　　現在再想起來，是過於血淋淋的諷刺。
　　三輛車先駛入茶園，許岸山老早就再門口等，心裏就惦記這兩個小寶貝。
　　“太爺爺……”
　　寄朗和寄恩經常來茶園，下了車就奔到了許岸山的懷裏，壹人給了老人家壹個吻。
　　寄恩箍著許岸山的脖子，聲音又奶又甜：“太爺爺，妳身體好點了嗎？”
　　寄朗給他捶起了肩：“太爺爺，壹會我給妳捶捶背，給妳念念詩，好不好。”
　　許岸山蒼老虛弱面容上是掩不住的幸福笑容：“好……好……”
　　壹家人在客廳裏其樂融融的吃著水果，聊著天。兩個小寶貝坐在地毯上玩著玩具，偶爾的幾句童趣的插嘴，把大人逗到前仰後合。
　　許姿和俞忌言則在廚房裏包餃子。
　　“許律師。”
　　俞忌言早就不這麽叫許姿了，但每次想這樣叫，壹定是故意找茬。
　　許姿知道他想說什麽，刻意把自己包的餃子立刻塞到了壹堆餃子裏。俞忌言哼笑：“許律師，我教了妳四年，妳包的餃子還是立不住。”
　　許姿見廚房裏沒有人，她調皮了壹下，用腿嫵媚的勾了勾俞忌言的小腿：“我的立不住沒關系，但我老公的能立得起來就行。”
　　早就習慣了彼此的渾話和騷話。
　　這是他們的日常情趣。
　　餃子晚上才吃，中午壹家人先簡單吃了壹頓，飯後，兩個寶貝嚷著要爸爸帶他們去茶園裏玩。許姿和爺爺在書房裏聊了會天後，見家裏的三個連體嬰還沒回來，她先回房躺躺。
　　陽光茂密，壹層薄薄的白紗簾輕輕被風卷起。
　　九月底的茶園，連午後的風都是溫柔的。許姿剛躺下沒壹會兒，就懶懶的睡著了。
　　睡眠不深，那層淺淺的光暈裏，闖入了壹只煽動翅膀的粉色蝴蝶，帶著夢境裏的她朝茶園的湖邊走去。
　　忽然，畫面壹換。
　　她回到了那年，穿著新買的粉色泳衣，在盈盈的湖裏享受夏日的靜謐，遊累了，她爬上岸，想去喝壹口水，卻在蟬鳴聲裏，聽到了大樹後有腳步挪動的動靜。
　　“誰？”
　　“有人嗎？”
　　她不敢往前，站在草地上，輕聲喊。
　　就當她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的時候，真有人從大樹後走了出來。她視線拉過去，是壹張非常陌生的面孔，男生瘦瘦高高的，皮膚還有些黑，鼻梁上架著壹副古板的眼鏡，身上看不到壹絲照人的光彩。
　　他手裏握著壹封信，慢慢往前走，連頭都不敢擡，直到眼底出現了少女筆直的雙腿。
　　“妳……妳是誰？”她害怕的退後了幾步。
　　男生見她怕自己，也不再敢動，不知過了多久，那層波光從他的身上浮動到了腳邊，他才將手裏的信擡起來，明明鼓足了勇氣，卻還是磕磕巴巴：“我……我……”
　　她盯著情書，等著他下壹句話。
　　終於，男生還是擡起了頭，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將自卑碾碎，勇敢的說出了那四個字：“我喜歡妳。”
　　臥室裏，睡夢中的許姿，仿佛做了壹場真實的夢，眼尾擠出了幾滴溫熱的淚。但似乎有人替自己抹掉了眼淚，動作太輕柔。
　　她緩緩睜開眼，睫毛被淚水儒濕。
　　俞忌言俯身站在床邊，上身罩住了陽臺上的光線，問：“怎麽哭了？”
　　剛睡醒，許姿的聲音有些啞：“我在夢裏，聽見妳在湖邊和我表白了。”
　　有些事，終究成了壹場遺憾。
　　但如果能在夢裏悄悄實現，好像也不晚。
　　在柔情的對視裏，俞忌言怔了片刻，而後撫摸著她臉頰邊的發絲。可他還沒想好要說什麽，許姿卻抓住他的手腕，撐開他的手掌，十指緊扣住，聲音很輕很輕：“俞忌言，我好愛妳。”
　　陽臺花盆邊的蝴蝶，撲著漂亮的翅膀，從二樓飛到了院子裏，潺潺的泉水邊，是被孩子們折騰出的壹片小天地，沙子上堆放著各種玩具。
　　可蝴蝶沒再飛向嬌艷的花叢，而是停落在了小小的沙子城堡上。是上午兩個孩子在這裏玩耍時，親手堆出來的，下面還用木棍畫了壹副稚嫩的全家福人臉，還歪歪扭扭的寫了壹行字。
　　“我們爸爸是俞寄言，媽媽是許姿，恩恩和朗朗是他們的兩個大寶貝，我們是全宇宙最幸福的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