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

更俗

都市生活

恢復意識時,張恪想極力恢復車禍時的記憶,卻發現仿佛時間與空間扭曲後殘存下來的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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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運的逆轉

重生之官路商途 by 更俗

2021-9-10 21:12

  張恪回到家還驚魂未定,將沾了血跡的T恤、短褲換下來,塞到洗衣機裏,老式的小天鵝雙桶洗衣機,轉動起來,有著哢嚓哢嚓的響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處在真實的世界裏是勿庸置疑的,從時間上來說,自己回到十四年前,也就是九四年的夏天。
  張恪想起自己那時才十六歲。
  張恪身體蜷在沙發裏,對十六歲時的記憶有些模糊,心想自己在發高燒之前,應該拿到中考成績,成績還不賴,94年度西城區中考第三名。中考成績出來的那壹天,正趕到省檢查組下來調查唐學謙的問題,所以家裏幾考乎感覺不到中考成績帶來的喜悅。
  張恪心裏壹團亂,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
  天色漸漸暗了,爸媽都沒有回來。
  高熱的癥狀都退了,只是肚子裏餓得發慌,卻沒有吃東西的念頭,張恪擡頭看了壹眼對面墻壁上方懸掛的石英鐘,快到晚間新聞的時間,打開電視,正播放張蔓玉的力士洗發水廣告。到2008年,力士已經淪喪了,很多人甚至已經遺忘了這個品牌,但在張恪的記憶裏,力士洗發水的廣告除了張蔓玉版,還有劉嘉玲版、鐘楚紅版、MAGGIE版、李若彤版。張恪最喜歡MAGGIE版的力士洗發水廣告,廣告中MAGGIE萬分嫵媚,宛如幽蘭,顯示出壹種東西方交融的氣質,連女人都情不自禁的被吸引,據說這則廣告播出之後,力士的銷量激增3倍,超市裏許多女人拿著有MAGGIE圖片包裝的力士,顯得異常高興,好像用她,就能和她壹樣美麗,當然,這是十分美好的願望。
  張恪屈指叩了叩太陽穴,想起陳寧當初就是看了MAGGIE的廣告,才改用力士洗發水的。想起陳寧,張恪心裏有些刺痛,心想此時的陳寧還沒有關於自己的記憶,直到四年後,才可能在另壹座城市相遇。
  在現在,與陳寧之間的回憶,應屬於還未發生的往事。
  張恪嘴唇微微翹起,卻沒有笑,思維壹時還糾正不過來。
  在張恪回想還未發生的往事時,海州晚間新聞開始了,內容是壹些沒有給張恪沒留下什麽印象的會議、視察;像鐘樓廣場事件、省檢查組調查唐學謙之類的事情,晚間新聞裏完全沒有提及,張恪倒不在乎這些,他只想看社會新聞裏如何報道在北街發生的車禍。
  “……下午4點15分左右,西城區北街路戴家橋公交站東側發生壹起特大車禍,已經死亡4人,另有3人受傷,其中2人傷勢較重。事發現場位於西城區北街戴家橋車站,壹輛牌為海A48854渣土車從東勝路掉頭入北街路時,突然失控,沖向路邊的人行道,將路邊碗口粗的楊樹撞斷,將在人行道樹蔭下打牌的四名男子撞倒,當時還有壹名青年在旁邊觀看,也被渣土車撞倒;據路人回憶,那名青年的女兒也正跌倒在渣土車的正前方,讓壹名少年勇敢的沖過來救走,據路人回憶,渣土車幾乎貼著救人少年的身體拐出人行道,與壹輛沿北街路從東往西開來的捷達車相撞,經證實,渣土車司機是酒後駕車,從北關進入市區,壹直超速行駛,目前已給警方依法拘留……”
  從北關進城到北街,要經過好幾個重要路口,司機酒後駕駛、超速行駛,換作平時壹定會給交警攔下來,但是這壹天,由於新光造紙廠的近百名職工在鐘樓廣場鬧事,西城區大半交巡警都給抽調過去維持次序,這也是造成這出車禍的壹個因素吧。
  畫面上顯示車禍後的慘狀:撞斷的楊樹,車頂幾乎給掀掉的捷達車,給肢解的小方桌、壹地的撲克牌、凝固的血跡……相對於張恪對十四年前從新聞裏看到的那場車禍,除了小女孩從車輪下逃生之外,其他別無二樣。
  新聞裏沒有播出小女孩的照片,張恪回想起小女孩精致的臉蛋,心想這麽漂亮的小女孩子若真死於車禍,會讓人不甚惋惜的。
  世界並沒有簡單的重復中,車禍發生了,但是小女孩卻從車輪下逃生了。這麽想著,張恪的心裏多少好受壹些,自己既然能從車輪下救下小女孩,也就能逆轉整個家庭接下來的命運。
  張恪越想越興奮,自己回到十六歲時的身體裏,頭腦卻有著其他人都還沒有經歷到的經驗,還知道現在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唐學謙案的真相,就是唐學謙案改變自己壹家以後的命運。
  車禍所帶來的沖擊因此減弱了不少,張恪就覺肚子餓得發慌,沒有力氣考慮更復雜的事情,廚房沒有現成能吃的東西,煮了壹鍋清水,等水開後下了半袋面條。
  張恪用碗盛起面條,坐回客廳的沙發正準備填飽肚子時,爸媽從外面開門進來。
  梁格珍看見兒子張恪捧著壹碗面條坐在沙發,壹時間忘卻外面的苦惱,欣喜的問:“發燒好了?”
  重新面對年輕了十多歲的爸爸、媽媽,心裏多少感覺有些別扭,張恪壹邊吞咽面條,壹邊含混的回答:“好了,餓。”
  “知道餓就好……”張知行言語了壹聲,將公文包丟沙發上,眉宇間還是壹籌莫展,人沈沈的坐到沙發上,瘦削的身體陷在沙發裏,幾乎可以看出他的眼睛裏充滿著絕望的情緒。
  “唐伯伯的事怎麽樣了?”張恪試探的問了壹句。
  “哦……”張知行就這麽應了壹聲,沒有說話,也沒有側過頭來看壹眼。
  張恪知道自己在爸爸的眼裏還是那個十六歲的無知少年,還不是能討論問題的對象。張恪將碗擱玻璃幾上,站起來說:“不知道妳們幾點回來,沒有給妳們下面條,我這就給妳下面條去……”
  “還是我來吧……”梁格珍搓搓手,要去廚房。
  張恪按著媽媽的肩膀,讓她坐到沙發上:“下面條,沒什麽困難的。”
  在面條上撒上蔥花,還特意煎了荷包蛋擱面條上,端著兩碗面條出來,張恪發現父母坐在沙發幾乎還沒有動彈過,在為唐學謙的事情發愁。
  張知行見兒子張恪端了面條出來,接過壹碗,忍著燙,囫圇吃了個幹凈,將碗壹推,身子向後靠著,閉目想問題,腦子裏卻是壹團亂麻,壹點頭緒都沒有,什麽都想不出來。從書房拿來棋盒,擺到客廳的玻璃幾上,又拿來壹本棋譜準備打棋譜。每逢思維走進死角,張知行都習慣找人來下壹盤棋,換壹換腦子,現在這種情形,只怕沒有人願意上門,打棋譜,也能讓腦子靜壹靜。
  張恪從小就學過圍棋,直到小學五年級,媽媽梁格珍擋著沒讓他繼續學,說是學圍棋耽擱學習,還說學圍棋的性格都比較悶。卻是家中發生巨變之後,在讀高中時,張恪重新拾起圍棋,現在的水平相當不差。
  張恪幫著把折疊棋盤展開,看爸爸落下十幾粒黑白子,就知道爸爸是在擺徐奉洙83年下出的壹出名局。爸爸手裏的棋譜,張恪很熟悉,他到高中後重新拾起圍棋時,就是學的這本棋譜,對徐奉洙的幾局棋都有很深的印象,幾乎不用看棋譜就能擺出來。在爸爸擺下壹粒黑子之後,張恪拈出壹粒白子應了壹下。
  張知行擡頭看了壹眼兒子張恪,又看了看棋譜,沒有說話,又落了壹粒黑子,見兒子又準確無誤的應了壹招,疑惑的問:“這張譜,妳打過?”
  “嗯,徐奉洙的這局棋,記得壹些……”
  “妳媽不是不讓妳下圍棋……”
  “偷著下唄……”
  “哦,”張知行倒不懷疑,畢竟兒子正式學棋壹直到五年級才停下來,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撿回棋盒,“既然沒丟下,跟我下壹盤……”
  梁格珍沒有開口阻止,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去了。
  在另壹個世界裏,張恪在大學畢業後甚至打起做圍棋教師的念頭;倒是爸爸到市政府工作之後,已經很少有時間接觸圍棋,爸爸的棋藝大精,還是在他被解除公職之後,但在眼下的這個世界裏,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張恪知道自己的圍棋水平比此時的爸爸要高壹截,壹盤棋下來,無論開局、中盤還是收官,張恪的優勢都相當明顯,張恪舔了舔嘴唇,看了爸爸壹眼:“要不要點目?”
  “妳這小子……”張知行伸過手來拍了壹下張恪的後腦勺,驚訝於他的棋藝,卻笑了起來,“什麽時候水平這麽高,可以跟許鴻伯去下了?”
  許鴻伯雖然只是業余五段,在海州市卻有圍棋教父之稱,壹手創立了海州棋院,爸爸被解除公職之後,也是跟許鴻伯重新學的圍棋,後來在海州大學混不下,還是許鴻伯收留的他。
  張恪笑了笑:“要不要讓妳三個子?”
  “先讓兩個子,許鴻伯也只讓我兩個子……”
  幾乎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第二盤棋結束時,石英鐘剛敲過十壹點。
  “已經這麽晚了……”張知行看了壹下窗戶,“還是輸妳半目,水平不比海州棋院的棋手差,倒不用擔心妳以後有沒有出息了,實在不行,可以去當職業棋手,職業棋手,都是從少年時期就開始培養的……”
  張恪頭也望向窗外,窗外的路燈昏暗,樹梢的黑影映在玻璃上,爸爸這麽說,大概是擔心這次事情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張恪壹直不清楚爸爸在94年那次事件中的想法,自己那時的年齡還小,還是許多年後,才逐步了解唐學謙案的真相。
  當然,既然能重新來過壹次,張恪可不想去當壹名職業棋手:“唐伯伯的棋也下得不錯,上次市政府與棋院組織比賽,聽說唐伯伯還贏了棋院的職業棋手……”
  “唐學謙好歹還是副市長,又是海州棋院的名譽院長,他的水平,比我還不如,只是喜歡下圍棋……”張知行嘆了壹口氣,“只怕他現在沒有心思下棋了……”
  張恪心裏想著怎樣才能把話題往唐學謙案上引;大概直接告訴爸爸自己經歷過今後十四年的時光,大約只要再過五年唐學謙案就會真相大白,爸爸恐怕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甚至會將自己送進精神病院也說不定。
  “聽到葉秘書說唐伯伯讓妳出去避壹避,為什麽要出去避壹避?”張恪裝作糊塗的問。
  “哦,妳那時沒有睡?”
  “迷迷糊糊聽到壹兩句,”張恪說道,“沒睜眼看見人,聽是葉秘書的聲音……”
  “沒出什麽事情,妳不用擔心……”張知行心情沈重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嘆了壹口氣,卻又問道,“張恪,妳覺得唐伯伯這人怎麽樣?”
  “怎麽還不睡?”梁格珍從臥室出來,走過來收拾棋盤,“唐學謙是怎樣的人,妳不清楚,卻要問兒子?妳不會不懂組織程序吧,省檢查組對唐學謙隔離審查,不可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只是收集更多的罪證而已。外面都傳開了,新豐集團的那個人事經理,是不是叫許思,她就是唐學謙在外面的女人,姜明誠通過這個妖精給唐學謙塞錢。那個妖精之前能到新豐集團工作,也是唐學謙給打的招呼……這些事傳的有鼻子有眼,妳以為真的是空穴來風?”
  姜明誠是新豐集團的總經理,他與媽媽嘴裏所說的許思都是唐學謙案的關鍵人物,許思在唐學謙案之前曾任新豐集團的人事部副經理,也是後來流言中唐學謙、丁向山兩人爭奪的女人。九四年,許思向省檢查組交待唐學謙通過她收受姜明誠的賄賂而使唐學謙而入獄,在唐學謙案中,她被免於刑事處罰,卻在九九年,與丁向山壹同鋃鐺入獄,入獄壹年就傳出她在獄中自殺的消息。張恪也是在九九年丁向山案庭審時第壹次看到許思,那時的許思已經在拘留所時關押了好幾個月,留在張恪記憶裏是那張憔悴不堪的臉卻有著被摧毀的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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